军营的日子,黄昭没有一日虚度。
他像一块投入熔炉的生铁,在锻打中拼命锤炼自己。
他学会了纵马驰骋,每日与董越等董氏子弟一同挥汗如雨,苦练刀法与箭术。
营中的常规操练固然辛苦,汗水浸透衣甲,但若与华哥儿传授的“分筋错骨手”相比,竟都成了“小菜一碟”。
原来华哥儿口中那“需吃些苦头”的深意,竟是要用身体去铭刻!
每一条筋络的走向,每一处关节的窍穴,都必须深深刻入骨髓般的记忆。
为此,黄昭每日都要在华哥儿那双精准如铁钳的手下“受刑”。
银针引气,敲打酥麻周身;更恐怖的是,每次与华哥儿对练时,他的四肢百骸如同被拆散的机括,肩、肘、腕、膝、踝……各处关节被反复卸开、接驳,再卸开、再接驳。
剧痛伴随着骨节错位的“咔哒”声和复位时的闷响,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日复一日,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患上“习惯性脱臼”了,每一次抬手迈步,都带着对下一次“拆卸”的恐惧,华哥儿他……不会有这种恶趣味的嗜好吧!
无数次在剧痛中萌生放弃的念头,然而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就在这非人的折磨持续了月余之后,一纸通知送达:董卓将亲赴参狼羌部落,而随行人员的名单上,赫然有“董昭”之名——这是董卓钦点的。
“参狼羌?”黄昭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肩关节,有些茫然地看向华哥儿。
华哥儿正在整理药箱,闻言眼中掠过一丝凝重:“参狼羌,乃西羌诸部中势力较强的一支,盘踞于洮水上游、白石山一带。其部族崇奉白狼为图腾,性情剽悍,且……与牢姐羌素来不睦。”
他放下手中的药草,看向黄昭,“董卓此行,名为‘抚慰’,实为震慑与拉拢。这是是要对牢姐羌部落出手了!”
“最终还是落入了黄晋的阳谋里,黄睿的那条胳膊,不管是妖虎所伤,还是遭受伏击所致,没了就是没了,听说皇甫将军亲自去探望了黄睿,可见其重视程度。”
“你可知董卓此行带你去是何用意?”
“用意?”黄昭皱眉。
“其一,你通晓风水望气,或有助他观察羌地山川地势、部落聚居之地的‘气象’,判断其虚实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