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会是个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老者。
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左公子,不必拘礼,坐下说话,我这没这么多规矩。”
左梦庚这才如梦初醒,在李一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
“多谢定国公关心,也多亏了定国公下属的照料,我的伤势在,恢复的很好……”
陈墨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提起桌上的茶壶,为左梦庚倒了一杯热茶。
“宁南侯戎马一生,也算一代枭雄!”
陈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左梦庚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颤。
他不知道陈墨说这种话,是褒是贬,是试探还是……
不敢直视陈墨的眼睛,只能低声应道。
“家父有负圣恩……未能尽人臣之责……实属有罪……”
这也是他此刻唯一能说的话。
不管是南朝还是北朝,他父亲都多次无视朝廷调令,说的也是事实。
陈墨却摇了摇头,轻抚着手中的茶杯。
“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
“你我生于乱世,本就是一场悲剧,很多事情,亦是身不由己!”
陈墨的话,没有半分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
只是客观的评价了他父亲的一生。
这让左梦庚和李一都愣住了。
他们预想了无数种可能。
可能会责骂,羞辱,或者是宣读罪状,削去兵权,直接囚禁。
唯独没想到,陈墨会是这种出乎意料的态度。
左良玉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
父亲……果然是慧眼如炬,陈墨,也果然是有容纳天下之心。
陈墨的目光,落在左梦庚的伤腿上,话锋一转。
“不过,他临终前,为你,和你手下的将士,选了一条最好的路!”
“你在睢州的表现,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血性。”
左梦庚看着陈墨肯定的眼神,鼻头一酸。
还以为陈墨会羞辱他和父亲的无能,
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句肯定。
这份胸襟,这份气度,绝非一般枭雄所能拥有。
“定国公……我……”
左梦庚再次起身,想要行礼,却被陈墨按住了肩膀。
“我说了,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
“我知你心中所想,也知你心中对麾下将士的担忧。”
陈墨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我不会将你们的将士打散,更不会让他们去做炮灰。”
李一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打散?不当炮灰?
自古以来,收编降军,最忌讳的便是让他们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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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此举,无异于在自己身边埋下一颗随时爆炸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