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怕让陈墨杀一万次都不够。
“快,去把后院的那几十口箱子,连夜送到码头!”
他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着精光。
“告诉南边的郑家,只要他们能保我安全抵达福建,我愿意奉上半数家产。”
那亲信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艘大船,要沉了。
而然,马士英的一举一动。
除了夜不收,还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
阮大铖的府邸,气氛同样压抑。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扶手。
脸上的表情,也是阴郁不堪。
“好你个马士英,这个时候,你居然想跑?”
阮大铖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一股怨毒。
“你跑了,我怎么办?你真当我是傻子呢?”
他阮大铖如今,在江南士林,可以说是人人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所有的脏活累活,所有的骂名,可都是他一个人背着。
马士英以为他是个傻子,看不出来自己不过是对方手里的枪?
可他就是愿意做这把枪。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回头路。
杀一人是死,杀万人,还是一个死。
不如借着马士英的手,把该报的仇,都报了。
即便如此,阮大铖也不愿意被马士英当成夜壶。
用完就丢!
凭什么他马士英就能卷着万贯家财远走高飞。
我阮大铖就要留在这里等死?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赌一把!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召集所有心腹,今夜,随我入宫!”
皇宫之内,烛火摇曳。
弘光帝朱由崧醉眼惺忪的靠在龙床上,怀里还搂着两个马士英刚送来的美人。
丝毫都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卷入风暴的中心。
阮大铖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带着数百亲兵,直接冲进了朱由崧的寝宫。
朱由崧浑身一颤,哆哆嗦嗦说道。
“阮大铖,你想造反吗?”
阮大铖冲到朱由崧窗前,看了一眼被吓的如一滩烂泥的皇帝。
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随即,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陛下,首辅马士英,勾结北寇,欲卖国求荣,如今更是要卷款潜逃!”
“微臣为保陛下安危,防贼子马士英挟天子以投诚,不得已才带兵前来!”
朱由崧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吓得酒醒了大半。
“阮爱卿,你……你莫要胡说……”
就在这时,收到消息的马士英,也带着一队卫兵,匆匆赶到。
“阮大铖,你这疯狗,竟敢带兵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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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缓缓起身,用剑尖指着马士英,阴恻恻的笑道。
“马大人,彼此彼此!”
“你准备难逃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