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吴三桂气愤的是。
他麾下的关宁铁骑,如今的粮草军饷,完全由陈墨统一调拨。
他这个主帅,所谓的平辽王。
现在除了操练兵马,已无半点实权。
那些曾经对他唯命是从的将领,如今见了陈墨派来的监军,比见了他这个王爷还亲。
“吴三桂,在陈墨的刻意为之之下,已被架空。”
“他是一个枭雄,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陈墨给不了他好处,但我们能!”
“他虽贵为王爷,却已是笼中之鸟。”
“他手握山海关,地利之便,只需稍稍动些手段,便能源源不断的将物资运往关外。”
“同时,也为他带来巨额的利润!”
一来二往,劝降吴三桂,水到渠成。
范文程这是打算用软刀子,利用吴三桂,再杀了吴三桂。
多铎和阿济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多尔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吴三桂这个人,反复无常,不可尽信。”
“他今日能为了利益背叛陈墨,明日,自然也能为了利益背叛我等。”
“待我大清入主中原,此人,断不可留!”
范文程缓缓说道。
“目前我大清,要以大同府为核心,高筑城墙,囤积粮草,大规模发展重装枪炮兵种。”
“只要大同府不丢,我们就有南下的一天。”
陈墨治下,也并非铁桶一块。
暗狼现在已经改变策略,不再骚扰偷袭百姓,而是专心联络各地对陈墨不满的士绅官僚。
满清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给他们这些人承诺,给他们支持。
他们就会成为陈墨最头疼的麻烦。
陈墨的天下,是泥腿子的天下。
而大清未来要给的,是仕绅的天下。
“我大清只需加紧操练士兵,日夜不停生产火器。等陈墨和仕绅决裂,等他四处征战,国库空虚,等他麾下的将领功高震主,生出嫌隙。就是我大清再次南下之时!”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陈墨崛起的太快,根基不稳,其内必生大乱!
山海关,平辽王府。
吴三桂看着近期传来的战报,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最大的价值,正被陈墨一点点剥离。
现在的陈墨,不需要他出关抗清,更不需要他南下勤王。
他就像一只被养在笼中的老虎。
他麾下的兵,全被陈墨养着,早就失去了所有獠牙和野性。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陈墨那些不讲道理的新政。
分田地,抑豪强,开商路,低税率……
这些政策,正一点点蚕食他这种旧时军阀的生存根本。
吴三桂口中喃喃自语道。
“终究,还是低估了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