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三里,两军交界处。
外面寒风刺骨,刮在脸上生疼。
临时搭建的一处巨大帐篷内,却是温度适宜,酒香四溢。
吴三桂坐在席间,身前摆着山珍美味,手中握着温热的酒杯。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会时不时扫过对面那个同样身披重甲的男人。
多铎!
这位大清的豫亲王,此刻脸上,正挂着和煦的笑容。
仿佛今日摆的不是鸿门宴。
而是一场久别重逢的故友相会。
“吴总兵,关外苦寒,难为你在此镇守多年。”
多铎举起酒杯,遥敬一杯。
不叫吴三桂平辽王,自然是因为多铎不认可他这个王。
也是对吴三桂的一种藐视。
不过此刻二人,都没心思去纠结这些。
“本王听闻,陈墨小儿对吴总兵多有掣肘,实在令人心寒啊!”
“以总兵之才,何必屈居人下?为一个黄口小儿卖命?”
吴三桂心中冷笑,面色不动声色,同样举杯回敬。
“王爷说笑了,定国公本待本王不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为臣本分!”
他故意将定国公三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在提醒多铎,我们讲好的好处呢?。
也是在告诉多铎,收起你伪善的嘴脸,直接说正事。
多铎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只是那笑意,虚假到连气氛都有些尴尬。
“本分?”
他放下酒杯,声音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吴总兵,明人不说暗话。”
“你我皆是聪明人,陈墨此人,阴险狡诈,野心勃勃,手段狠辣!”
“你以为,他真的能容得下你这个手握重兵的所谓平辽王?”
这番话,直接戳在了吴三桂心坎上。
他强作镇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多虑了!”
多铎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像是在为吴三桂的执迷不悟感到惋惜。
“罢了,既然吴总兵不愿多谈,那本王也不强人所难。”
“只是,只要吴总兵拿出一点诚意,本王便可让你安然离开!”
吴三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