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程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努力想找到平衡感。

良久才觉得自己双脚踏在了实处。

手稳稳抓住阿虎的手轻声道，“阿…虎你…你…你别晃…晃得我想吐！”

头上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阿虎担忧道，“公子…您没事吧，小的这就去请大夫！”

阿田赶紧将马车拴在一旁的石墩上道。

“阿虎你先照顾着公子，我去请大夫！”

阿虎急忙应声！

这边苏凝雪被丫鬟素儿搀扶着来到沈锦程的面前。

“小姐咱们的马车就是撞到了这位公子！”

苏凝雪听到撞到的是一位公子，赶紧拢了拢披风和被风吹乱的裙摆。

抬眼便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眸里——沈锦程立路边。

月白色锦袍沾着细碎雪沫，发簪虽微斜。

却丝毫不减眉目间的清俊，倒添了几分狼狈的易碎感。

她心头猛地一跳，脚步顿了顿，脸颊瞬间泛起薄红。

忙不迭垂下眉眼，屈膝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

“方才马惊失序，竟冲撞了公子，是凝雪一时失察之过。”

她声音轻柔却清晰，指尖攥着裙角，语气满是歉意。

“还不知公子伤在何处？是否需要唤大夫来瞧瞧？”

见沈锦程未立刻作答，她又抬眼飞快看了他一眼，随即再次垂眸，轻声自报家门：

“家父乃当朝太傅苏文渊，小女苏凝雪。

今日之事全是小女的责任，公子若有任何损伤。

苏府定会全力赔偿，绝无半分推诿。

亦或者公子有其他要求也尽可提出，我苏府也会尽量应允公子！”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在京都还没有他苏家办不成的事。

沈锦程混沌的意识总算清明了几分，入耳便是少女清亮的自报家门。

他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对方身上虽发髻微散、裙摆沾了些泥点。

透着几分仓促狼狈，可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眉眼间不见半分慌乱。

那份世家小姐的典雅气度与不卑不亢的风骨，半点未减。

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他暗自抬手按了按额角，指腹触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包。

钝痛顺着指尖漫开，却也让他彻底清醒：

不过是些皮肉磕碰，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顶多是方才撞得急了，才有些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