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自保就不错了。” 王伟疲惫地闭上眼,“我只求能安稳调走,不再和他纠缠。”
王静急了,攥住他的胳膊:“你走了,我怎么办?”
“放心,我肯定带你一起走。” 王伟握住她的手,语气却透着无力,
“当初来这儿当乡长,走的是县委李副书记的关系。可惜,现在…… 他早就对我失望透顶,不管我了。”
“那现在青山乡的状况上面就不管了吗?就让李长贵在这里一手遮天?”
“怎么不管,叶怀民空降下来就是一步棋,没有让副乡长周立波进入党组委员,
也没有让牛刚成为副乡长,但李长贵是老县委书记的人,老县委书记虽然退休了,
但县委还留有势力,所以一下把李长贵搬倒也不容易。”
“这怎么到哪里都这么复杂啊”
“官场上是这个和平年代斗争最激烈的地方。”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翻身把王静压在身下,
开始了再一次的激情。
三天的颠簸跋涉,叶怀民和黄蜂终于抵达兴远省千源镇。
长途客车在尘土飞扬的路口停下时,正午的阳光正火辣辣地炙烤着柏油路。
放眼望去,鳞次栉比的厂房沿着主干道铺展开,传送带的轰鸣声、机器的嗡鸣混着此起彼伏的汽笛声,像一锅煮沸的沸水。
黄蜂攥着车票的手微微发抖, 鳞次栉比的工厂比肩而立,红砖墙上斑驳的广告画里,流水线工人戴着白手套的画面,与黄家村泥泞小道上拄着锄头的村民形成刺眼对比。
每个工厂门口都贴着醒目的招工启事,大红纸张被晒得微微发卷,
“急招纺织女工 30 名,价格面议”
“包装工大量需求,包吃住”“熟练工优先,夫妻工补贴 50元” 等字样密密麻麻,
有的启事下方还歪歪扭扭地添着 “随时面试”“年龄放宽至 60 岁”。
黄蜂的喉结上下滚动,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 工厂门口排着等待面试的务工人群,拎着蛇皮袋的中年人、扎着马尾的年轻姑娘,脸上都写满对工作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