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眼看就要披上嫁衣、走进另一个家庭了,这份滋味,恐怕只有为人父母的才能真切体会 —— 既满心期盼她能觅得良人、拥有幸福安稳的归宿,又忍不住暗暗担忧,怕她在新的生活里受一点委屈、遭一丝欺负。
那份既想放手让她去拥抱新生活,又想永远把她护在羽翼下的矛盾心绪,像一团温热的棉絮,轻轻堵在心头,酸中带涩,涩里又裹着甜。
“爸,” 季微微往沙发里挪了挪,手指绞着裙摆轻声说,“怀民在叶家总像个外人似的,官场那边您可得多替他留意着点。” 话音刚落就红了脸,却还是梗着脖子坚持说完,那副护犊子的模样活像只炸毛的小兽。
季天把茶杯往茶几上一顿,故意拖长了调子笑:“哎哟,这还没过门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你爸我这颗老心哟 ——” 捂着胸口作势叹气,眼角的笑纹却泄了底,
“放心,你爸心里有数。只是咱们老季家这摊子,你也知道,我行事得有分寸,太过火了不成。” 话里带着几分的无奈。
“我懂的。” 季微微立刻仰起脸,鼻尖皱得像只小松鼠,“爷爷都说了,家里数您最有担当,将来肯定能挑大梁。” 语气里满是对父亲的崇拜。
一旁剥橘子的孙玲突然插话,把一瓣橘子塞进女儿嘴里:“老季家规矩多,束手束脚的。真有解决不了的事,跟妈说。”
瞥了丈夫一眼,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爽朗,“带你去找外公,我们老孙家没那么多虚礼,办起事来利索着呢。”
季天无奈地摇摇头,拿起茶壶给妻子续上热水:“好好的家常话,怎么又扯到这些了。”
孙玲 “噗嗤” 笑出声,季微微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傅远海约叶安魁在茶馆见面,雅间里茶香袅袅。
“远海,这么着急约我,有什么重要事?” 叶安魁刚坐下就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探询。
傅远海给他续上茶:“安魁,今天想跟你谈谈怀国和我女儿的婚事。”
叶安魁一听顿时高兴起来,脸上堆起笑意:“这是好事啊!是我疏忽了,两个孩子确实该结婚了。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心里暗自琢磨,傅家主动提婚事,诚意不小。
傅远海看着喜不自胜的样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想让怀国和我女儿的婚期,跟叶怀民的定在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