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天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神里闪过一丝笃定:
“他成立专项小组,想查权责、查费用,那我就主动找他谈。
我就跟他掰扯清楚,同样是为黑石县缴税的煤矿企业,为什么兴盛煤矿要承担额外的修路成本,而另外两家却能享受县财政的补贴?
要么给我一样的待遇,要么让另外两家也承担相应的费用 ——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林晓雨看着孙乐天眼底的执拗,语气里满是担忧,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胳膊:
“你这么主动挑事,风险太大了。叶怀民不是没脑子的人,他既然敢成立专项小组,肯定早就把后续的应对想好了。
万一你哪句话没说周全,或者哪个环节没考虑到,被他抓住了漏洞,
到时候不仅运煤路的事说不清,还可能把之前的旧账都引出来,这可是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 孙乐天嗤笑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急躁的狠劲,
“现在这样被动挨打,才是真的要完蛋!
他今天查运煤路,明天查安全隐患,后天又可能查税费,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找过来,我永远都在疲于应付,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不如早点把矛盾激化,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 到时候傅总他们就算再不情愿,也得跟我一起出手,总比我一个人扛着强。”
林晓雨看着他这副破釜沉舟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
“要是陈知远没倒向叶怀民就好了。以前他在常委会上还能帮咱们说几句话,现在他彻底站到对面,咱们在县里的话语权又少了一分,局面才会这么被动。”
“陈知远?” 孙乐天提到这个名字,眼神里满是不屑,手指轻轻摩挲着林晓雨的头发,
“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自己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现在煤矿的盘子已经稳了,他又处处想着要升职, 这种人,留着只会碍事,哪可能真为他去运作职务?我手里的资源,自然要都用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