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脸上的热汗,指节叩了叩青石板上的窟窿——底下传来空洞的回响。
霍都临走前那话像根刺扎在我后颈,真正的火焰?
太师傅当年在昆仑山巅说过,九阳神功的根在天地至阳之气,可这地底下翻涌的,分明是比普通地火更暴戾的东西。
我先下去。红拂女的声音像淬了冰的琴弦,她脚尖点着窟窿边缘,腰间玉箫在石壁上一撑,整个人就像片秋叶似的滑了下去。
我摸了摸怀里的圣火令,那东西隔着衣襟烫得慌,许是感应到了底下的火脉。
等等。赵敏拽住我手腕,她掌心的银鞭突然泛起冷光,这通道里的火纹...和霍都身上的鳞片纹路一样。她另一只手举起火折子晃了晃,橙黄的光映在石壁上,我这才注意到窟窿边缘的石缝里,密密麻麻爬着暗红的纹路,像活物似的往地下延伸。
小昭的金铃先响了——她不知何时已经蹲在窟窿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些纹路。是血。她抬头时眼尾泛红,不是人血,是被炼化过的火灵。话音未落,底下传来红拂女的清喝:下来!
我当先跳了下去。
脚刚沾地就被烫得一缩——地面是半融的岩浆岩,还泛着幽蓝的光。
抬头看,头顶的窟窿像颗独眼,月光漏进来照出四面石壁,上面刻满的火焰符号正随着我们的动作明灭,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这是...字。小昭凑到石壁前,指尖拂过一道螺旋状的纹路,波斯文的火灵咒,可中间掺着中土的篆体...她突然顿住,指尖发颤,张教主...这是初代教主的笔迹!
我心口一震。
明教历代教主手札我都翻遍了,初代教主留下的只有半块圣火令,可眼前这石壁上的字迹,竟和圣火令背面的刻痕如出一辙。
我伸出手,掌心刚贴上石壁,烫意就顺着经脉窜上来——不是灼痛,是久别重逢的热。
嗡——
脑仁突然炸开一片金光。
我看见幼时在蝴蝶谷读的《九阳真经》浮现在眼前,可这次经文边缘缠着赤红色的火舌,熔岩篇三个字像活的,正顺着我的血管往丹田钻。
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闷哼,指尖下的石壁开始龟裂,露出里面流动的金浆。
无忌哥哥!赵敏的手按在我后心,她的寒玉镯贴着我皮肤,凉意混着九阳真气在体内转了个圈。
我猛地睁眼,眼前的石壁上多了层半透明的光膜,每道火纹都变成了跳动的数字——387度,1200度,5400度...温度在我眼底清晰得像数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