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帕子的手突然一紧,掌心那道黑纹像被浇了滚油,疼得我险些踉跄。
低头看时,那些细小的金文正沿着掌纹攀爬,认证序列·重启中几个字泛着冷光,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骨头。
这不是普通的标记——太师父说过,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纹路,尤其当它开始的时候。
无忌?周芷若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点往常没有的沙哑。
我转头,看见她手里的帕子被攥成了团,绣着热汤的丝线勒进她指缝,赵敏的星图断了。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星图是她用郡主印信换的西域密法,能通过商队飞鸽传讯,除非...我抓过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脉门处的心火印记——那是我们双意识融合时种下的,此刻正像被火燎的琴弦般震颤。
真意虫。周芷若咬着唇,眼尾泛起薄红,拓跋玄的骨笛养的那些虫,正在啃她神识。
七日后,她会变成...会变成只会听笛声的傀儡。
我突然想起地牢里醒过来的宋远桥师伯,他说家住凤阳府时眼里的光——原来被抽走的不只是记忆,是活着的魂。
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我扯下衣襟下摆,用炭笔在上面画:当年送外卖时,玉门关外的沙沟、驼队歇脚的红柳林、藏着暗河的老胡杨...这些路我闭着眼都能走。
他们要断丝路,我就用送餐的法子,把人一单一单回来。
三百锐士,换商旅皮袄。我把画满路线的布角塞给五行旗掌旗使,运香车队打前,夜行沙洲。
花满楼不知何时站在檐角阴影里,月光落他肩头,像披了层香料的薄雾。
他抛来个锦袋,我接住时闻到焦橘混着松脂的香气:炽阳粉,遇热生幻。
去年有商队试过,西域疯马闻了都往悬崖上跳。
好东西。我捏着锦袋,九阳真气顺着指腹渗进去。
香料在袋里噼啪作响,竟泛出点点金光,像把星星揉碎了掺进去。
你这是点香,还是点兵?狄云歌的刀鞘撞在我腰上,他的脸被篝火映得发红,我守了丝路十年,没见过用香料破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