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这灯,我替你瞒了!

我盯着老陈陶灯里跳动的火苗,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铜铃残片。

龙纹上的毛刺扎得掌心生疼,像根细针直往骨头里钻——这东西不该出现在黑水驿,更不该和镇北军的印信扯上关系。

系统弹窗虽被我按灭,可后台的异常记录就像根刺,扎得后颈发紧。

“晚儿姑娘?”老陈的声音颤巍巍的,“这天要变了,您快回屋歇着吧。”他佝偻着背去添灯油,浑浊的眼睛映着“共治”二字,倒比我怀里的主网令牌亮堂。

我应了一声,转身时靴底碾过几粒沙,突然听见沙丘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笑掌柜的旱烟味,辛辣里混着点焦糊的麦香。

“赵盟首的密令。”他把个油皮纸包塞进我手里,火星子在旱烟杆上明灭,“三日内返程述职,不带物资,只带账册。”

我捏着纸包的手一紧。

密令上的朱砂印还没干透,沾了我指尖一点沙粒。

共治联盟的规矩我懂,异常操作触发三级审查,本应是分舵主来查,赵盟首亲自召我...怕是有人把黑水驿的事捅到了中枢。

当晚我就着油灯翻老陈的账本。

泛黄的纸页上记着米面油盐,墨迹深浅不一,像不同人接力写的。

翻到中间,一页极薄的油纸“刷”地掉出来。

我凑近火折子,隐字慢慢显形——“溃军七人欲投光明顶,青溪渡口被伪令使截杀,信件尽毁”。

最后一行小字歪歪扭扭:“阿牛哥的春饼,后来送到几回?”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火星子溅在账本上。

我慌忙去扑,指腹却触到纸页上未干的墨迹——老陈白天才补写的。

原来他们不是逃兵,是被截断了归途的信鸽。

喉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我抹了把脸,发现手背全是湿的。

“你瞒下的是个站点,还是段历史?”

月光突然漫进窗棂。

小昭立在檐下,发间银饰闪着幽光,手里还捧着那朵昙花。

我这才发现,白日里绽开的花瓣不知何时又合上了,像颗裹着月光的珍珠。

“愿力如风,藏不住的。”她指尖拂过我胸前的昙花,“但至少,要让它多喘几口气。”说着她取出枚陶丸,封蜡上印着波斯总坛的六芒星,“静心泥,能屏蔽心灯共鸣。若你被问得慌了...”

“我要他们看见我的眼睛。”我把陶丸收进衣襟,“清清楚楚地,撒这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