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棚户区，往前没走多远，四周就变了样。

原本依靠月光和棚户区零星灯火勉强视物的昏暗被硬生生驱散，四处的灯光明显亮了起来...

前方，一个十字路口的拐角，设有一个看起来比棚户区那个四面漏风的破烂岗亭正规不少的水泥岗亭。

此时，岗亭处的三个值守男人正靠在冰冷的墙边，姿态松懈。

而一组十人编制的巡逻队恰好停驻在岗亭前，他们穿着统一的、略显脏污的深色制服，正与岗亭的守卫闲聊。

隔着一段距离，谈话声隐约传来。

一个巡逻队员，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殷勤地递给岗亭里那个抱着臂、脸上猥琐笑意的男人。

“凡哥，来一根？听说...肖队弄到新货了？咋样？”

凡哥嘴角习惯性下撇，带着点掌控资源的优越感。

他接过那根同样皱巴巴的烟，熟练地叼在嘴上。

旁边一个守卫立刻凑上前，指尖“啪”一声蹿起一簇火苗，为他点上。

劣质烟草燃烧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凡哥眯着眼，吐出烟圈，才慢悠悠地开口。

“嗯，老肖刚带回来的。折腾得不轻，不过...里头确实有几个不错的，水灵。就是一直哭哭啼啼的，没劲儿...

一会儿哥几个下值了，有兴趣过来玩玩？”

递烟的男人眼睛一亮，随即又搓着手，露出为难的讪笑：“那必须的啊！凡哥够意思！

只是...嘿嘿，兄弟最近手头实在是紧...贡献点和晶核前两天都换吃食了，您看...”

凡哥：“知道你们也不容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现在都歇着呢。到时间的，你们几个凑一凑，意思意思，我能跟上头交差就行...主要是让你们也松快松快。”

“还是凡哥体恤咱们！”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就在这片刺目光亮的边缘之外，更深沉的阴影如同浓稠的墨汁般凝聚着。

鹿南歌一行人，静默地矗立在光明与黑暗那泾渭分明的交界线上。

他们身上的衣物是黑色的，动作收敛到了极致，连呼吸都似乎与环境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