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周永富、周栋,欺男霸女,强占土地,以宗族礼法之名施压迫百姓之实!触犯《新刑法》第二条,第五条,第二十一条,第三十六条……”林尚舟的话语冰冷无比,眼神凝重。
公审台的松木桌案上,二十本厚厚的血账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竟然比周永富那低垂着的肥硕脑袋还要高出一截。唐茗站在桌案后,她手持铜锣,猛地敲响,清脆的锣声响彻整个晒谷场。
“带人证!”唐茗的声音响亮而严肃,在这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周翠云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脚蹬一双同样鲜艳的红鞋,缓缓地踏上公审台。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在场八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众人的目光随着她手中那捆白布移动。
林尚舟翻开一本油印的《妇女权益白皮书》,念道:“根据第三章第七条……”
“让苦主自己说!”唐茗打断了林尚舟,示意他先把法律文书合上。
周翠云走到台前,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一抖手中的白布。那白布足有十米长,像一条白色的长蛇在风中舞动。白布展开后,上面密密麻麻的血手印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这些血手印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
周永富看到这些血手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一旁的老族长周栋更是直接昏死过去,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
周翠云的声音在晒谷场上回荡:“六年腊八,你们带人闯进我家,抢走了我家仓里的救济粮!”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悲痛,“爹为了保住那三十七户乡亲的命,只能用这把豁口的镰刀割腕放血!”
说罢,周翠云从怀中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那镰刀的刃口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上面还有明显的豁口。
晒谷场上顿时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声浪此起彼伏。这时,农会的会计站出来,举起一本泛黄的账册,高声喊道:“查证属实!当年周老先生私开的赈灾粮,被周永富等人篡改成挪用公仓!”
唐茗面沉似水,眼神凌厉如刀,她猛地一甩手臂,七张卖身契如雪花般飘落在地。卖身契上的名字清晰可见:荷花、春杏、玉兰……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被周永富当作赚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