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正在光芒中，被重塑的身影。

是白霜。

她的身躯，不再是之前那副人造的血肉之躯，而是由最纯粹的白色光芒，与那颗修罗核心的血色纹路，交织而成。

她的白发，在光海中无声地飘扬，每一根发丝，都仿佛连接着一个逝去的灵魂。

她的力量，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地攀升。

那股力量，超越了A级，超越了A+，甚至超越了楚泽所能理解的一切范畴。

她正在成为神。

然而，楚泽的心，却在这一刻，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总是冰冷决绝，却又在看向自己时，会流露出一丝独有温柔的血色眸子，此刻，正在一点点地失去所有的神采。

冰冷，被一种更宏大的悲悯所取代。

决绝，被一种看透了世间所有苦难的慈悲所覆盖。

而那独属于他的温柔，则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越来越陌生。

那不再是属于白霜的眼神。

那是属于灯的眼神。

是属于这亿万个逝去灵魂，那集体悲伤意志的眼神。

她正在被同化。

她正在从一个独立的我，变成一个承载了整个文明悲伤的它。

“不……”

楚泽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试图向她靠近，试图去呼唤她的名字。

“白霜！醒醒！看着我！”

他的意志，化作最响亮的咆哮，在这片精神的海洋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