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重重撞在墙上。
所有人都惊愕地回头,看向门口。
楚南栀站在那里,气喘吁吁,脸色比床上的郑煦言好不了多少,单薄的身体在宽大的居家服里瑟瑟发抖,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火焰,直直地射向会议室里那张临时病床上、闭目昏睡、脸色苍白的男人。
她推开试图阻拦她的林恪,一步步走到病床前,看着那个用工作将自己折磨到昏迷的男人,看着他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看着他即使昏睡也紧蹙的眉头。
所有的委屈、愤怒、担忧、以及那被他亲手碾碎又无法彻底熄灭的感情,在这一刻,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
她俯下身,双手紧紧抓住病床的栏杆,指节用力到泛白,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却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个可能根本听不到的男人,发出了最终的、撕心裂肺的质问:
“郑煦言——!”
“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只有监护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她破碎的、压抑的哽咽。
病床上的人,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那浓密的长睫,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微微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