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赌输了，”楚南栀打断他，抬起眼，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淡薄、甚至带着点自我调侃的弧度，“那我就真的可以安心‘躺平’，回我的小画廊晒太阳，混吃等死了。”

她说得轻松，但陈律师却从她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深沉的疲惫。他知道，这绝非她的真心话。这个看似慵懒的女人，骨子里藏着比任何人都坚韧的意志和魄力。

“尽快办妥资金移交手续，通过之前的渠道，注入郑氏。”楚南栀站起身，准备离开。

“明白。”陈律师收起文件，郑重地点点头。

就在楚南栀为了郑氏，毫不犹豫地押上自己所有筹码的几乎同一时间。

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郑煦言收到了一份匿名送达的紧急文件。封皮没有任何标识，里面的内容却让他瞬间血液逆流，刚才因资金问题而产生的焦灼瞬间被一股更冰冷的怒火取代。

那是一份伪造的、但做得极其逼真的内部报告摘要。标题触目惊心：《关于楚氏资本近期暗中吸纳郑氏流通股及关联资产的可行性分析与初步接触报告》。

报告内容“显示”，楚氏集团（楚南栀的家族企业）正在利用郑氏此次危机，暗中低吸郑氏的散股，并试图接触几位意志不坚定的小股东，意图在郑氏最虚弱的时候，进行恶意收购或至少取得重大话语权。报告甚至“分析”了楚南栀此次归来“相助”的“真实目的”——麻痹郑煦言，为楚家的资本入侵铺路。

报告的最后，还用加粗字体“强调”：此行动得到楚南栀女士的默许甚至支持。

“砰！”

郑煦言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想起楚南栀归来后展现出的、远超他想象的能量和资本；

想起她每次看似相助，却始终不肯坦诚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