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樟树下的头骨

女鬼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门外走去。王复生起身跟上,穿过昏暗的走廊,来到花房。女鬼停在香樟树前,伸手指了指树干,随后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王复生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花房的景象仿佛只是一场梦。但他知道,这绝不仅仅是梦。

第二天一早,王复生找到苏晚,问道:“陈明远的老婆,怎么跑了的?和她家人联系过吗?”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我就和谁交易”

王复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她是怎么失踪的?查一下!”

苏晚叹了口气:“其实买房的时候,我也查过,怕万一买了房子,再跳出一个女人说房子她也有份,那不就亏了,于是我就托关系查了查”

王复生点点头:“后来呢?查出什么没有?”

苏晚摇摇头:“没查出来,当时他老婆还给他留了一封信,是用打印机打印的,只是上面盖上了她的指印签了字,里面骂他是废物,不会做生意,没用。”

王复生又把昨天梦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说了一遍,苏晚和林安琪都吓呆了:“那你昨晚看到的是不是他的妻子?”

这个时候,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管家说道:“这位先生,当时我们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壁橱后面发现了一张夫妻两个人的合影,我给您,您看一下,是不是那个……鬼。”

王复生一听,忙说:“快,快拿出来。”

管家一家,小跑着来跑向地下室,过了一会儿,拿来一张照片,三个人同时把头伸了过去:照片拍的时候挺长了,起码有四五年的时间,相片上的颜色都褪色了,显得很怪异。

相片里,一男一女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王复生看了看,那个沙发还在,顿时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看到了那两个人相互挽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拍完照片后,还拥抱了一下。

但是那个女人的脸,可能是相片的原因,笑得不太自然。

王复生走到香樟树前,手指触到树皮上的一道裂痕,触感粘腻如触碰腐烂的皮肉。他低声说道:“把这个花缸砸了,我们就知道秘密了。”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是说……这栋别墅闹鬼,是因为她?”

王复生点点头:“砸了吧,很有可能。”

管家从花房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锤子,递给王复生,王复生轻轻的敲着花缸,然后扭头对几个人说:“你们靠远点儿,万一有什么东西,别吓着。”

于是两女和管家,服务员都跑的远远的,然后又好奇的伸过头,看着这里。

很快,花缸被王复生敲碎了,他轻轻的拨开泥土,在树根缠绕中,在刚下过雨的泥土腥气中发现了白花花的头骨,头骨张着嘴,黑洞洞的眼眶看着王复生时几条蚯蚓还在里面钻来钻去。

王复生扭过头,对几个人说:”报警吧,那个女主人找到了。”

苏晚踉跄着退到花房玻璃墙边,指甲在钢化玻璃上抓出刺耳的声响。她精心打理的卷发被冷汗黏在额角,宝格丽手镯磕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林安琪一把扶住她的胳膊,珍珠耳坠在剧烈晃动中扫过苏晚苍白的侧脸——那粒珍珠表面裂开细纹,露出内里发黑的珠核。

两个服务员抱作一团缩在墙角,其中穿蓝制服的那个不停干呕,口红蹭花了半张脸。管家举着手机的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通话记录显示他拨了三次才接通110。香樟树的腐臭味混着新鲜泥土气息在花房弥漫,碎瓷片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警笛声刺破海雾时,三辆警车碾过满地被雨水打落的残瓣。为首的刑警队长掀开警戒线,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法医蹲在树根旁,镊子夹起一片沾着腐殖土的牙齿死亡时间至少两年,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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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证科警员对着头骨多角度拍照,闪光灯在玻璃穹顶折射出蛛网状光斑。年轻警员用毛刷扫开头骨眼眶里的泥垢时,突然了一声——一只蜈蚣从颅腔钻出,顺着他的手套爬向腕表。

都别动!痕检员突然举起放大镜,树根缝隙里卡着半枚铂金戒指。

询问室设在别墅书房,红木书桌上的镇纸压着询问笔录。胖警察老张捧着保温杯,枸杞在茶水里沉浮:王先生是装修设计师?怎么对埋尸位置这么清楚?

直觉。王复生摩挲着腕牌,阴沉木有点发烫:“我也不是什么装修设计师,我只是一个仓库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