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
阿正上前一步,枪口几乎顶到对方脑门上,声音带着狠厉,
“让你脱就脱!麻溜儿的!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被那些玩意儿啃过?万一你半夜变粽子,我们全他妈得给你陪葬!”
在枪口和刀锋的双重威胁下,中年男人脸上写满了屈辱和恐惧,但他别无选择。
他颤抖着双手,解开满是污垢的工作服扣子,一层层脱下,露出里面同样脏污的背心和瘦骨嶙峋的上身。
空气中那股下水道特有的、混合着淤泥和腐殖质的浓烈臭味更加刺鼻。
几分钟后,经过苏哲和阿正极其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寸皮肤的检查,尤其关注颈部、手臂、腿脚等裸露部位,确认没有新鲜咬痕或抓伤后,紧张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苏哲收刀入鞘,示意赵福穿上依旧很脏的衣服,指了指一张远离沙发的硬木椅子:“坐那儿。”
他自己则和阿正坐回沙发。
小黑伏在苏哲脚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噜声,警惕的琥珀色眼睛依旧牢牢盯着赵福。
“说吧,”
苏哲的声音依旧冰冷,带着审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偏偏出现在这里?”
在这末日,任何巧合都值得怀疑。
赵福局促地坐在硬木椅上,双手紧张地搓着膝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丝讨好:
“我…我叫赵福,是林城市政工程部的,专门负责地下排水管道的维护检修。
前几天,就是病毒爆发前一天,我按排班来御景山庄这片维修管道,谁知道刚下井没多久,上面就…就乱了套了!
我吓得赶紧躲进管道深处,靠着带下井的干粮和水,还有…还有老鼠…”
他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熬了好几天。”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
“今天下午,那动静太大了!又是打枪又是爆炸,还有那直升飞机呜呜响!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顶开一个离这儿不远的井盖往外看…正好看见那直升机飞走,还有你们几个进了这栋大别墅…”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一直等到天快黑透,才敢爬出来。外面太吓人了!我不敢乱跑,看到你们这里有光…就…就壮着胆子过来敲门了…
小兄弟,给口吃的吧,我…我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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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虚弱和恐惧而微微发抖。
苏哲沉默地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压得有些变形的面包和一块包装完好的巧克力,又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并递给蜷缩在椅子上的赵福。
赵福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饿狼般的光芒,颤抖着手接过,连声道谢都含糊在塞满面包的嘴里,噎得直翻白眼,又猛灌了几口水才顺下去。
苏哲没再多言,转身径直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
片刻后,他拎着一套从邓炳衣柜里翻出的崭新休闲服走了下来——质地精良,款式张扬,带着一股未拆封的商场气息。
他把衣服丢给赵福:“去卫生间洗洗,换上。”
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行动本身已是一种难得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