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呛咳着吐出几口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眼皮下浑浊的眼球艰难转动。
高甑生见状,赶忙从马鞍袋中取出一个胡饼递了过去。
那人抱着胡饼便是一阵狂啃,啃了一半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高甑生拱手道:“谢…谢谢!”
“你是哪个营的?为何从未见过你?”高甑生将水袋递了过去疑惑道。
唐奉义见到面前之人虽身着将军甲胄,却并不认得自己,难道是李道宗并未将自己的情况上报?
唐奉义猛灌了两口水,叹了口气道:“我乃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上一任凉州城守丧命,受朝廷之命驻守凉州,没想到刚刚入城便被伏允挟持了,直至大军攻城!”
“吐谷浑带着末将一路奔逃,好不容易寻得机会偷走,没想到在茫茫草原上竟然迷失了方向,若不是将军刚好路过,小人怕是就枉死在草原上了。”
高甑生一听竟然也是同自己一般在草原上迷路之人,顿时感觉遇到了知音,附和道:“是啊,这草原前后一个样子,若非熟悉之人,的确容易迷失方向。”
唐奉义抹了把嘴角的水渍,目光落在高甑生腰间的玄铁令牌上,瞳孔猛地收缩:“将军腰间可是行军大总管府的调令符?”
高甑生哈哈一笑,将玄铁令牌从腰间摘下晃了晃,言道:“正是。你既知这令牌,该明白我隶属李靖将军麾下。”
他的眼神骤然锐利,冷淡的盯着唐奉义冷声道:“方才你说被伏允挟持,可还记得他们的兵力部署?”
唐奉义浑身一震,喉结上下滚动:“末将赶往凉州城被俘时,凉州城便已经在吐谷浑掌控之中,末将从何得知吐谷浑兵力部署?”
唐奉义见高甑生还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眼神诚恳地望着高甑生,缓缓说道:“将军,实不相瞒,末将被俘之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寻机逃脱,将凉州发生的事情告知朝廷,哪还顾得上留意他们的兵力部署。”
“即便是入了草原,我也是被伏允看得死死的,连周围环境都未有机会观察,不然也不会在草原迷路不是?若将军还是不信,就将末将斩杀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