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礼,面露喜色。
在六国遗民中,张良的声名早已传扬。
“久闻先生于博浪沙阻击暴君,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一人高声说道。
张良循声望去。
“在下魏人张耳,早年曾在信陵君门下为客,现暂居江东,联络志士 反秦。”
“齐人田横,在此!”
厅内众人依次自报家门。
坐在上首的中年人朗声道:“今日项梁作东,邀集诸位,特为共商抗秦大计!”
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皆露难色。
他们如今被秦廷通缉,终日东 躲,能保全性命已属不易。
反秦?
虽说平日慷慨陈词,表明立场,但真要付诸行动,谁心里都没有把握。
“尔等如此怯懦,莫非已被暴秦打断了脊梁?”
忽然间。
侍立在项梁身旁的魁梧青年怒目圆睁,声如洪钟,竟盖过了窗外的雷鸣。
“羽儿休得无礼!在座皆是义士,铁骨铮铮,岂会畏惧暴秦?”
项梁出声呵斥。
随即向面色不豫的众人致歉:“此乃舍侄,年少失礼,还望诸位海涵。”
他转向张良问道:“先生与暴秦周旋多年,今日莅临,不知有何高见?”
张良出身贵族世家,容貌清秀俊美,若女子般秀丽。
但经年奔波,如今已蓄起胡须,平添几分稳重之气,目光更显睿智深邃。
他拱手道:“诸位,六国复兴之日近在眼前!”
“此话怎讲?”
“先生何出此言?”
原本沉默的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聚焦在张良身上。
张良取出一卷密信,解释道:“此乃方士卢生自咸阳以飞鹰传书,送至我手中的密报。”
自博浪沙狙击始皇未果,遭秦廷通缉以来。
张良四处藏身,踏遍旧日山河。
期间始终未忘抗秦之志,广结各地义士,与项梁等世家子弟往来密切。
卢生便是在这期间相识。
“卢生、侯生等方士,曾为始皇炼制丹药,进奉神仙散。”
“此药虽能令人一时神采奕奕,然久服、多服必损元气,甚者危及性命!”
张良一语惊四座,将方士们的密谋尽数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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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总揽大权,事无巨细皆亲自裁决。
年轻时尚可支撑,随着年岁渐长而政务日益繁重,精力终究不济。
此时方士呈上能够提神醒脑却暗藏祸根的丹药。
“卢生传来密报,咸阳生变,暴君始皇——已亡!”
张良话音刚落,窗外骤然划过刺目电光,随即惊雷震天。
“暴君死了?”
“好!苍天有眼!”
“消息可属实?”
雷声未歇,厅内已炸开锅。
众人难掩狂喜之情,欢呼声此起彼伏。
更有人喜极而泣,当场晕厥。
“这么多年,这恶贼终于死了!”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自秦吞并六国,始皇威名便如乌云压顶,沉沉压在六国遗族心头。
他们不得不仰仗始皇喜怒度日,这对过惯人上人生活的贵族而言实难忍受。
如今得知始皇驾崩,压在头顶的巨峰骤然崩塌,怎能不欣喜若狂?
“反秦自立,诛灭暴秦,光复六国!”
张耳振臂高呼。
“诛暴秦,复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