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了。“他啊,现在不知道在哪个部落里逍遥呢。他去年年底到幽州,正逢燕国初建,被燕王任命为典客,专司与草原各部交通。这次大王出塞巡视,他单车先行,说服各部落来见。也不知是怎么搞的,鲜卑人来请见的不多,逃得却极快,他只好一路前行,顾不得回车了。”
“鲜卑人逃到哪里去了?”
郭嘉伸手指了指。“最近的也在涿邪山,已经超出了幽燕都护府的管辖范围。燕王恪守诏书,不肯越界。”他咂了咂嘴。“这是个问题,不解决不行。画地为牢,如何能与来去如风的鲜卑人一较高下。”
刘晔顺着郭嘉的手指,看向西方的夜空,一时心潮澎湃。
从小读史,最羡慕的就是卫霍横行漠北,封狼居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站在草原上。虽然年龄比霍去病出征时大了几岁,却还算是少年,建功立业也不算晚。
仔细想想,好像燕王身边都是年轻人,郭嘉不过三十余,已经算是年纪最长的了。其他人都是二十出头,最年轻的卢毓刚刚二十,比他还小三四岁。阎行、马超的年龄也都不大,不超过三十。
都是建功立业的年纪啊。
“奉孝,我想去涿邪山看看,你觉得行吗?”
郭嘉回头看了一眼刘晔,忍不住笑出声来。“子扬,我就知道你会主动请缨。不过,眼下能胜任此事的,也就你了。在草原上行走,只有谋略是不够的,还要有一身好武艺,关键时刻,要如傅介子一般,能提剑砍人才行。”
刘晔大笑,拱手道:“愿如奉孝所言,效傅介子故事,不破楼兰,终不还也。”
他又感慨的一声叹息。“三通三绝之后,终于又有机会横行西域了。我刚到草原的时候还有些遗憾,觉得自己是被放逐了。现在么,只觉得意气风发。剑在匣中吟,气欲冲斗牛。卫霍若见我,当喜业不孤。”
郭嘉也来了兴致,拍拍刘晔的肩膀。“子扬,草原很大,燕王的志向更大,任你纵横。努力,三五年后,鲁子敬当为劝你去江东而惭愧。江东弹丸之地,哪里容得下你这样的蛟龙。”
刘晔眼珠一转。“我要给他写信,邀他同来,共建大业。”
郭嘉连连点头。“理当如此,理当如此。鲁子敬能通财,你刘子晔自然不能专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