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天色已晚。
来回奔驰了四五百里,袁熙也觉得有些累,简单的吃了点晚饭,又洗了个澡,就准备休息。可是躺在榻上,他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起身站桩。
双腿下蹲,与地相平,双手抱圆,与肩相平,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脑海中一片空明,如明月初升。
郭显听到声音,走了进来,见袁熙又在站桩,蛾眉轻挑,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袁熙知道郭显进来,也知道郭显出去,却什么也没说,继续站桩。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从空明中抽回思绪,收式调息,重新上床就寝。
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他像往常一样起身,先活动了一下身体,接着便与许褚练刀。
刀风霍霍,寒光闪闪,一刀紧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如狂风,似暴雨,将许褚笼罩在其中。
许禇神情凝重,一手握盾,一手挥刀,左格右挡。
“仲康,出刀!”袁熙忽然大喝,接着又是一刀。
许褚挥盾接刀,“噗嗤”的一声轻响,覆了牛皮的盾牌被袁熙一刀劈开,刀势未衰,劈向许禇的左肩。许褚几乎来不及多想,侧身横刀。
刀锋相挫,刮出一溜火星,照亮了许褚的眼。
许褚不再犹豫,挥刀反击,与袁熙战在一起。
一旁陪练的虎卫们都傻眼了。今天的燕王与往日不同,不像是练刀,更像是杀敌,刀刀直奔要害。即使是许褚,也无法从容防守,不得不以攻代守,以压制燕王的攻势。
两人再战十余回,终于一声脆响,两刀再次交击,双双折断。
袁熙提着半截长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从额头流出,沿着手臂,聚在刀上,又沿着刀身滴下,落入土中,褐色的泥土变得更加阴冷。
许褚上前,小心翼翼地取过袁熙手中的半截长刀,轻声说道:“贺喜大王,刀法已成。”
袁熙眼皮轻挑。“这就是刀法?”
许褚微微颔首。“刀者,到也。一旦出刀,绝不留情,面前有山则断山,有水则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