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江屿的声音离得近了些,好像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上次有人跟我们抢球场,赵野带着人往对方的矿泉水里撒盐,结果被发现了,两边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王老师来了才把人拉开,罚我们全体跑操场二十圈,累得跟狗似的。” 他顿了顿,黑暗中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说起来,上次你偷拍我 ——”
颜昔的心猛地一跳,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差点从篮球上滑下去,幸好双手撑住了:“你胡说什么呢!谁拍你了!你是不是脑子也进水了,跟赵野一样?”
“就上次啊,” 江屿说得一本正经,跟汇报训练计划似的,“我换衣服的时候,看见窗户缝里有个相机镜头闪了一下,还以为是赵野那家伙搞恶作剧,结果后来赵野说看见你从这儿跑出去,还说你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跑起来跟被狗追似的。”
颜昔的脸 “腾” 地一下烧起来,跟被火烤似的,连耳朵尖都在发烫,估计能煎鸡蛋了。她攥着运动裤的边角,布料被捏得皱巴巴的,跟咸菜干似的:“你看错了!那是别人!再说拍你干嘛?一身汗臭味,跟刚从粪坑里捞出来似的,有什么好拍的。”
“有啊,” 江屿的声音突然低了半截,像是凑到了她耳边,带着点运动后的热气,“我练了三年才有的腹肌,赵野说比健身房的教练还标准,八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跟巧克力似的。” 他停了停,突然冒出句,“你上次拍的角度不好,没拍全,就拍着个边边角角。下次想拍跟我说一声,我站好给你拍,保证把奖牌也戴上,穿着运动服拍一套,脱了运动服再拍一套,怎么好看怎么来。”
“谁要拍!” 颜昔的声音都变调了,跟被踩了的猫似的,“你以为你是明星啊?还站好给人拍,脸皮怎么这么厚!比城墙拐角还厚!” 她边说边往旁边挪,后背却撞到了铁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小心点,” 江屿伸手想扶,指尖刚碰到她的胳膊,又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跟被电打了一样,“那边有铁钩,别刮着衣服,刮破了还得花钱买新的,怪贵的。”
黑暗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外面风吹过窗户的 “呜呜” 声,跟鬼哭似的。器材室里弥漫着橡胶和汗水的味道,混杂着颜昔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搅成一团,黏糊糊的,跟浆糊似的。
颜昔的心跳得跟擂鼓似的,震得耳膜嗡嗡响,跟有蜜蜂在里面筑巢。她偷偷往江屿的方向瞥,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他好像是靠在器材架上,双腿伸直,脚踝交叠着,跟平时在操场休息时一个姿势,看着还挺悠闲。
“喂,”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些,跟没事人似的,“你说赵野是不是真傻?把我们锁这儿,等会儿老师来了他也跑不了,到时候一起挨罚,傻不傻?我看他是想罚跑圈想疯了。”
“他就是想让我跟你多待会儿,” 江屿说得直截了当,跟分析战术似的,“上次他看见你给我送水,回来就天天撺掇我约你吃饭,说再不动手就被别人抢跑了,还说隔壁系的那个谁也在追你,让我加把劲,别跟个木头似的。”
颜昔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篮球上的纹路:“抢什么抢,我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跟路边的石头似的,一抓一大把。”
“你是,” 江屿的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在我这儿是,独一无二的,跟限量版球鞋似的,有钱都买不到。”
这句话说得太轻,轻得像幻觉。颜昔刚想追问,门外突然传来赵野的喊声,隔着门板嗡嗡作响,跟蚊子叫似的:“江屿!颜昔!你们出来没?王老师回来了!我把钥匙放门垫底下了啊!再不开门王老师该起疑心了,到时候咱们仨一起去跑圈,跑断腿那种!”
江屿立刻站起来,膝盖撞到了旁边的哑铃,发出 “哐当” 一声,跟敲锣似的:“知道了!你个狗东西等着!等我出去非把你绑在篮球架上,让蚊子把你叮成筛子!” 他摸索着摸到门边,弯腰在门垫下摸了半天,手还被蜘蛛丝缠了一下,吓得他 “嗷” 地叫了一声,终于摸到串钥匙,金属碰撞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跟铃铛似的。
“咔嗒 ——”
门锁被打开的瞬间,走廊的灯光涌进来,刺得颜昔眯起了眼,跟刚从山洞里出来似的。江屿站在门框边,逆着光,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额角的汗珠还在往下滴,砸在磨白的运动鞋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走吧,” 他侧身让她先走,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调子,跟刚才那个在黑暗中说 “在我这儿是” 的人判若两人,好像刚才的话是幻觉。
颜昔低着头往外走,经过他身边时,手腕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跟触电似的缩回手,跟被火烧了一样。她听见自己的心跳还在 “咚咚” 响,跟敲鼓似的,脸颊也烫得厉害,跟发烧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