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她喃喃重复,抬头时正撞见小梅啃着桂花糕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像极了十二岁那年,她蹲在药铺后巷救的小奶猫,湿漉漉的,不带半分杂质。
桃姐?小梅歪了歪头。
白桃指尖轻轻抚过玉简背面的字,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有些秘密,要等玉齐了,更要等心齐了。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小梅发顶,她忽然觉得那孩子颈间的银锁闪了闪——和自己小时候戴的那枚,纹路好像。
没事。她把玉简收进贴身口袋,明天...我们去城南。
陆九正在检查庙门的插销,闻言转头:城南?
帛书里说离主火、藏真性白桃摸了摸心口的银锁,母亲的银针还在那里发烫,火能炼真金,或许...能照出些藏着的东西。
小梅啃着桂花糕凑过来,发梢沾了点碎渣:桃姐要炼什么呀?
白桃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笑了:炼颗心。
庙外的风卷着碎叶打旋,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
陆九重新系好军大衣纽扣,目光落在白桃口袋鼓起的形状上——八枚玉,他们才拿到三枚。
可不知为何,他望着小梅时,总想起暗渠外那个灰布衫男人袖中的铜哨,和照片上白景明的笑容。
月光漏进破庙的刹那,白桃忽然闻到一缕极淡的沉水香,像极了香料坊里被水泡烂的旧香,却多了丝清甜。
她低头,见小梅正把最后半块桂花糕塞进她手里,指尖还沾着糖霜。
吃嘛,桃姐。小梅歪头笑,甜的。
白桃咬了口,甜香在舌尖化开。
她望着庙外渐起的夜风,忽然想起祖父笔记里夹的那张旧照片——年轻的张爷爷抱着个裹红布的女婴,背景正是香雪斋的匾额。
那女婴的眉眼,和此刻蹲在地上逗野猫的小梅,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