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接过反调器时,指尖擦过她手背。
是冷的,比皮膜还冷。
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住:白桃,等这事了......
快走。白桃别过脸,盯着墙根的小梅。
小姑娘的嘴唇干得起皮,像片枯了的花瓣。
她摸出银针,三根镇魂针在掌心排开,再晚,小梅生辰的脉冲要到了。
陆九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时,白桃已经跪在小梅身边。
银针蘸了血,在她额头画符时,针尖微微发颤——这是假死归冥符,得引着血脉往阴脉走,像把活人的魂暂时按进棺材里。
小梅的血沾在针上,是暖的,烫得白桃手指发疼。
对不住,阿芽。白桃轻声说,第二根针按在心口。
符纹漫开时,小梅的呼吸突然弱了,像风里的灯芯。
白桃咬着唇,第三根针戳进掌心,血珠渗出来,在符纹末端凝成点,九寒散。她倒出黑色药末,用舌尖抿湿了喂进小梅嘴里——这药会让呼吸停得更彻底,连探脉都摸不出来。
白布裹住小梅时,陆九回来了。
他穿着日军军装,脸肿得像发面馒头,是皮蜡塑形的效果。
白桃摸了摸他颈侧,体温凉得吓人,和真尸体没两样。
运尸队在门口。陆九的声音闷在喉咙里,皮膜让他的音色变了,他们要检查信号。他指了指小梅,你得对外说......
药王血脉已绝。白桃替他说完。
她裹紧白布,指腹蹭过小梅的发顶,阿爷当年用血祭锁了频率,现在得让他们以为阵眼继承者死了,悲恸波段才会触发。
运尸车的喇叭声在巷口响起时,白桃已经站在门口。
她扯着嗓子喊:血脉断了!
你们要的阵眼没用了!守卫端着枪冲过来时,她掀开白布角——小梅的脸白得像纸,唇色青灰,和死人没两样。
守卫的探测器扫过小梅时,红灯突然转绿。
白桃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陆九趁机扛起往里面走,皮膜下的反调器硌得他肩膀生疼。
主控室的通风口就在头顶,他假装踉跄,手往墙上一撑,反调器的天线正好戳进通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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