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冲过去要扶她,却在触到她手背时顿住——小梅的烧退了,皮肤凉得像块玉。
女孩仰起脸,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嘴角却翘着极淡的笑:我听见......有好多人在说话。她抬起没受伤的手,指向长明灯,她们说,终于等到你了。
长明灯的焰色突然转为赤金。
白桃转头的瞬间,看见那些残魂的影子正在融合,最前排的双螺髻影子伸出手,指尖穿透火焰,轻轻碰了碰她腕间的锁心印。
灼痛突然加剧。
白桃倒抽一口冷气,锁心印的细缝里渗出的血珠连成线,顺着腕骨滴在青石板上,溅起极细的血花。
她望着那抹红,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声音,有的稚嫩,有的苍老,却都在说同一句话:我们等你很久了。
陆九的手覆上她的后颈,体温透过衣领传来:怎么了?
没事。白桃摇头,目光却落在自己滴在地上的血珠上——那血珠里竟浮着个极小的八卦纹路,和锁心印的形状分毫不差。
她突然想起祖母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记住,你不是一个人。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小梅的银镯地裂成两半,滚落在白桃脚边。
女孩的指尖轻轻动了动,指向密室最深处的石壁——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极细的裂缝,像被谁用刀划开了天地的皮肤。
白桃的锁心印还在灼痛,我是三百个她的念头像颗种子,正在她心口慢慢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