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七支贴着标签的药剂,将自己的“作品”精准地注入其中,再原样封好,放回原位。
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
返程的路上,一条军犬忽然对着车底狂吠不止。
陆九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腐臭粉,对着风口猛地一撒。
那是一种用烂肉和特殊草药混合的粉末,气味比真正的尸体还要浓烈霸道。
军犬被呛得连连后退,押运兵不耐烦地踢了它一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陆九知这才松了口气,但全身早已被从尸袋里渗出的尸水浸透,冰冷与恶臭钻心刺骨。
回到焚尸房时,他几乎是滚下车的,在昏厥前的最后一刻,他仍死死攥着那七支空针管,将它们塞进了鞋底的夹层。
活脉堂这边,小梅却发现了新的问题。
醒愿饭确实让一部分人恢复了哭泣的能力,但仍有许多人,尤其是那些青壮年,吃了饭后只是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一把无形的锁牢牢锁在躯壳深处,任凭外界如何呼唤也毫无反应。
小梅将营地里那些天生能感知他人痛苦的“感痛童”召集起来。
子时,月色清冷,孩子们围坐在院子中央那块不知名的黑色巨石前。
小梅教了他们一段古老的安魂调,曲调简单而悠长。
她让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唱,每人只唱一句,如水波般轮替,绝不能断。
歌声起初还很稚嫩,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
但随着时间推移,到了第三个夜晚,那歌声仿佛被院中的巨石与弥漫的能量所淬炼,变得如丝如缕,轻柔地飘散开来,笼罩了整个难民营的上空。
深夜,一个窝棚里,一名壮汉在睡梦中猛地抽搐了一下,一滴滚烫的泪珠从他饱经风霜的眼角滑落。
这滴泪像一个信号,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
整排窝棚里,十几个原本死寂沉沉的难民几乎同时翻身,发出了或高或低的哽咽。
有人紧紧抓着身下的草席,嘶哑地喊着:“爹,别走!”有人则伸出干枯的手在空中乱抓,凄厉地哭喊:“孩子,抓住我!快抓住我!”
守在外围的陈哑婆目睹了这一切,她惊奇地发现,院外的排水沟水面,本该平静如镜,此刻却泛起一层细密至极的涟漪,就像有无数看不见的雨点正密集地打在上面。
可天上,分明连一丝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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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被惊动,赶到沟边。
她从发髻上取下那根银针,缓缓探入水中。
这一次,针尖没有嗡鸣,而是流转起一圈幽幽的绿光。
光芒在水中漾开,竟在针尖前方映出了一幕幕模糊却惊心的画面:一群穿着白大褂的日本医生围坐在一张巨大的会议桌旁,桌子中央摆着一个水晶容器,里面盛放着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容器上贴着标签,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辨——“愿核提取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