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灯笼样式各异,都是他平日里搜集来的。
“这些灯笼的内芯,我已经改造成了微型烟雾装置。”他取出一盏,展示给二人看,“里面填充的不是火药,而是阿魏与薄荷的混合粉末。阿魏气味奇臭,能瞬间破坏犬类的嗅觉,而薄荷的清冽之气则会让它们陷入暂时的狂躁和迷乱,相互攻击。”他又看向周砚,“周砚,模仿艮位守护者的笔迹,写一份假的投诚口供,内容要真假参半,重点是透露一个错误的宝藏地点,诱使他们深入调查。写好后用蜡封好,藏在灯笼底部。”
一场针对敌人心理防线的反击战,就此拉开序幕。
夜幕降临,秦淮河上水汽氤氲,两岸的灯火在水中漾开,破碎成一片流动的金。
三元桥上,人群熙攘,人们手捧着各式各样的河灯,默默祈祷,将承载着哀思与希望的灯火放入水中,任其顺流而下。
然而,白桃并未出现在这喧闹的现场。
她独自一人,登上了城南一座早已被废弃的钟楼顶层。
这里视野开阔,能遥遥望见东北方的天际线——那里,正是艮位的方向。
她盘膝而坐,将那枚温润的玉钥轻轻置于掌心。
随即,她从怀中取出两枚细长的银针,看准自己双腕内侧的劳宫穴,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劳宫穴,手厥阴心包经之要穴,乃心神出入之门户。
随着银针刺入,一股奇异的酸麻感瞬间贯通双臂,直达心脉。
她闭上双眼,开始施展药王宗秘传的“灵犀导引术”。
她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全身的气血在银针的引导下,开始以一种特定的频率运行,悄然模拟着那位被捕的艮位守护者独特的心律波动。
她要做的,是在千里之外,为日军的精密仪器,制造一个“此人虽被囚禁,但心神仍在共鸣”的完美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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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重庆、昆明、延安……华夏大地的七个隐秘角落,七位幸存的守护者,仿佛响应着那无声的铃音,在同一时刻点燃了香炉,面向金陵的方向,合掌低声诵念起古老的《护愿文》。
他们的心跳,他们的意志,跨越山川河流,与白桃的气息遥相呼应。
三元桥头,一个戴着斗笠、身形佝偻的船夫蹲在岸边,正是易容后的陆九。
日军的囚车车队如一条钢铁巨蟒,在巡逻队的簇拥下缓缓驶来,几条精悍的狼犬喉中发出低沉的咆哮,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陆九看准时机,将三盏造型尤为凄婉的纸灯点燃。
灯身上画着枯骨与新荷,取名“病骨灯”,正合为亡魂超度的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