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声的、代表着绝对“寂静”的跫音,如同滴入热油的水珠,虽只一瞬,却在何雨柱的心湖乃至整个“庭灵”的根基深处,炸开了滔天巨浪!
它消失了,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幻觉。
但何雨柱胸膛内那兀自残留着一丝悸动感的“终末之种”,以及“庭灵”念力洪流中那几乎无法察觉、却真实存在过的“凝滞”断层,都在冰冷地宣告着刚才那一幕的真实不虚。
不是攻击,胜似攻击。
这无意间散逸的“寂静”余波,其本质层级太高了!高到仅仅是“路过”,其自然散发的“场”,就足以对地球这种“变量”活跃的星球,以及何雨柱这种身负“终末之种”的个体,产生近乎规则层面的干扰!
何雨柱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冻结。他仰望着恢复“正常”的天空,那蔚蓝的底色在他眼中却化为了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右眼的银色漩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推演、计算,试图从那一闪而逝的“寂静”中解析出更多信息,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的结构特性也好。
然而,那“寂静”的本质似乎超越了当前维度理解的极限,他的解析如同以凡人之智揣测天道,收获寥寥,反而因为强行推演,灵魂传来阵阵针扎似的刺痛,那“终末之种”也似乎被刺激得更加活跃了一丝。
“哥?你怎么了?”何雨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何雨柱的异常,他那瞬间惨白的脸色和骤然紧绷的身体,让她刚刚稍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院内的其他人,易中海、刘海中等人,虽然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日常的琐碎中,但看到何雨柱兄妹骤变的脸色,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惴惴不安地望了过来。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无形的紧张。
何雨柱缓缓低下头,避开了妹妹担忧的目光,也避开了那些惶惑的视线。他不能说出真相,那带来的恐慌足以瞬间冲垮这勉强维持的“庭灵”。他需要绝对冷静,需要思考,在这近乎绝境的局面下,寻找那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
“没什么…”他声音沙哑,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刚刚…力量有些反噬…调息一下就好。”他重新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将所有外露的情绪死死封存在心底。
何雨水将信将疑,但见哥哥不再言语,也只能强压下担忧,更加警惕地守护在一旁,同时将更多的众生念力引导过来。
阿水和青萝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何雨柱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那绝非简单的力量反噬。但他们同样明白,此刻追问无益,只会增加混乱。阿水默默加强了院落外围的警戒,青萝则更细致地梳理着“庭灵”汇聚的念力,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不谐之处。
院内的“平静”假象勉强维持着,但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压抑感,如同不断上涨的暗潮,悄然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四合院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声的炼狱。
那“寂静跫音”的余波,虽然未曾直接伤害任何人,但其带来的影响,却以一种诡异而深刻的方式,悄然显现。
首先感受到异常的,是何雨柱自己。
他发现,那“终末之种”似乎变得更加“敏感”和“活跃”了。不再仅仅满足于缓慢侵蚀,它开始像拥有了某种原始的“意识”,会随着外界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当院内某人的念头出现剧烈波动(比如极大的恐惧、愤怒或绝望)时,产生细微但明确的“共鸣”与“吸引”!
仿佛那些极端的负面情绪,是它喜爱的“食粮”!
有一次,阎埠贵因为算错了一笔小账,心疼得捶胸顿足,那股强烈的“损失”执念散发开来,何雨柱立刻感到胸膛内的纯黑流光微微发热,侵蚀的速度竟加快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还有一次,许大茂躲在屋里,因为一点小事对娄晓娥发了脾气,那点阴暗的“迁怒”与“暴躁”念头飘出,也同样引动了“终末之种”的细微反应!
这发现让何雨柱心惊肉跳!这鬼东西,不仅能被外部的“寂静”概念引动,竟然还能吸收人心负面情绪来壮大自身?!这岂不是意味着,只要这院子里还有人在恐惧、在愤怒、在绝望,就在无形中加速着他的死亡进程?!
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心神,不仅要压制“终末之种”,还要小心翼翼地引导、抚平院内居民们不自觉散发的那些剧烈负面情绪波动。这对他本就沉重的负担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而更可怕的是,那“寂静跫音”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它仿佛一种无形的“污染源”,其残留的“寂静”概念,如同最细微的尘埃,弥漫在四合院的空气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一个居民的心境。
易中海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集中精神去想那些“顾全大局”的事情了,脑子里时不时会一片空白,或者冒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冰冷的念头,比如“折腾这些有什么意义?最终不都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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