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的旨意。”
小德子的腰弯得更低,身体几乎对折。
“陛下说,他伤势未愈之前,您……您哪儿也不许去。”
戚清辞的胸口起伏,现在有些后悔浪费吐槽值救这个狗东西了。
“他凭什么!”他咬着牙,字句从齿缝里挤出。
“将军……”小德子满脸为难,声音里带上恳求,“您就当……可怜陛下吧。他现在这个样子,身边要是没个能信得过的人,怕是……怕是觉都睡不好。”
可怜两个字小德子说的非常含糊。
【信得过的人?我?】
【他信我?他信个屁!他就是想看着我!就是想折磨我!】
【还可怜他?谁他妈来可怜我!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戚清辞在原地来回踱步,步子又快又乱。
他知道,他走不了。
萧烈和他手下那群玄影卫,现在已经把整个紫宸宫围得水泄不通。他要是硬闯,下场不会比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好多少。
“好。”
他忽然停下脚步,吐出一个字。
“好。”
“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每个字都又冷又硬。
“我住下!”
不就是住下吗?
你现在是个瘫在床上的废物,老子是个能自由活动的人。看看到底是谁折磨谁!
戚清辞憋着一肚子火,被小德子恭敬地“请”进了那间他住过很多次的偏殿。
一进门,他就把自己摔在软榻上,扯过被子蒙住头。
【狗皇帝!王八蛋!】
【等你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要在你每天喝的茶里放巴豆!在你洗澡的热水里倒满墨汁!把你最喜欢的那几支狼毫笔的笔头全给你剪秃!在你每天要批的奏折上画满王八!】
他一个人在被窝里发着誓,殿门“笃笃”,又被敲响了。
“谁啊!烦不烦!”他火气十足地吼道。
“将军,是奴才。”
小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陛下……醒了,想见您。”
戚清辞:“……”
【还让不让人活了?!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用的!】
他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顶着一头乱发,满脸都写着“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