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道之殇,混沌钟鸣

洪荒北域,巫妖战场已绵延万里。

十二尊祖巫并立云端,身躯皆暴涨至千丈之高,周身法则翻涌如潮。帝江祖巫足踏虚空,空间法则在其脚下凝成亿万星辰轨迹;句芒祖巫手持青萍,木之法则所过处,枯骨生花,却暗藏绞杀之力;祝融与共工一南一北,水火法则碰撞出的能量涟漪,竟将天穹撕裂出三道横贯千里的裂缝。

妖族阵营中,帝俊与太一身披星辰战甲,身后是由亿万妖兵组成的周天星斗大阵。帝俊手中河图洛书缓缓转动,每一次轮转都有千万道星光落下,化作斩仙屠神的利刃;太一怀抱混沌钟,钟体上的日月星辰纹不断亮起,钟声未鸣已让祖巫们气血翻涌。

“共工,你这老匹夫,敢伤我孩儿!”

祝融怒吼声震九霄。就在半个时辰前,共工以水系法则冻结了妖族先锋营,却误将祝融之子陆吾冻成冰雕。此刻祝融周身烈焰滔天,连虚空都被烧得扭曲,显然已动了真怒。

共工冷笑回应:“战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你妖族杀我巫族十万儿郎时,怎不见你喊冤?”

“休要多言!” 帝江祖巫踏前一步,空间法则骤然收紧,“今日便让尔等知晓,谁才是洪荒真正的主宰!”

话音未落,十二祖巫同时结印。刹那间,大地震动,九幽黄泉倒卷长空,一道覆盖百万里的血色大阵拔地而起 —— 正是巫族压箱底的神通,十二都天神煞阵。阵中浮现出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虚影,面容与盘古有七分相似,手持巨斧,正是盘古真身的投影。

“不好!” 太一面色剧变,急忙敲响混沌钟。

“咚 ——”

钟鸣如天地初开,金色音波化作实质屏障,堪堪挡住都天神煞阵的第一波冲击。但巨人虚影手中的巨斧轻轻一挥,屏障便布满裂纹,震得太一嘴角溢血。

“周天星斗,听我号令!” 帝俊见状,将河图洛书催发到极致。

大阵中亿万妖兵同时燃点精血,化作点点星光汇入阵眼。北斗七星骤然亮起,化作一柄贯穿天地的星矛,朝着巨人虚影刺去。星矛过处,空间寸寸湮灭,连时间法则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陈默隐匿在战场边缘的一座山峰后,元神笼罩在太虚法则与源术秘纹交织的屏障中。他能清晰地看到,星矛刺中巨人虚影的刹那,虚影胸前竟浮现出一道与开天神斧碎片同源的纹路 —— 那是盘古开天时残留的混沌印记。

“原来十二都天神煞阵的核心,是借助了盘古残留在洪荒的本源之力。” 陈默心中恍然,“难怪能抗衡周天星斗大阵。”

就在这时,战场西侧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

原本被巫妖法则撕裂的虚空裂缝中,涌出大量漆黑如墨的雾气。雾气落地便化作人形,却无眼无口,周身缭绕着与《圣墟》世界诡异物质同源的灰色气流。这些诡物甫一出现,便无视巫妖双方的攻击,径直扑向最近的生灵,将其元神吞噬后,身形竟壮大了一分。

“这是何物?” 帝俊皱眉看向裂缝,河图洛书自动运转,试图推演诡物来历,却只看到一片混沌。

共工祖巫伸手抓过一只诡物,五指发力便要将其捏碎。谁知诡物竟化作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渗入体内。共工顿时发出一声痛呼,手臂上浮现出蛛网状的灰纹,原本奔腾的水系法则竟变得滞涩起来。

“是魔气!” 祝融急忙喷出南明离火,将共工手臂上的灰纹烧去大半,“这魔气能污染法则!”

陈默瞳孔骤缩。他认出这些诡物正是《圣墟》中 “诡异族群” 的先锋,只是比他在圣墟世界见到的更加原始。更让他心惊的是,诡物出现的裂缝处,隐约能看到三世铜棺的虚影 —— 显然,这些诡物是顺着他之前留在洪荒的空间印记渗透而来。

“麻烦了。” 陈默暗道不好,“没想到万界轮盘的空间波动,竟成了诡异族群入侵的通道。”

就在他思索对策时,十二都天神煞阵中的巨人虚影突然剧烈震颤。那些诡物仿佛受到某种吸引,纷纷扑向虚影,灰色气流与血色阵纹碰撞,竟让盘古虚影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不好!它们在吞噬盘古本源!” 句芒祖巫惊怒交加,木之法则化作万千藤蔓,试图阻拦诡物,却被灰色气流轻易腐蚀。

帝俊与太一见状,对视一眼,同时做出决断。

“妖族儿郎,随我诛杀邪魔!”

“周天星斗,转杀阵!”

河图洛书与混沌钟同时爆发,星光与钟声交织成网,将半数诡物罩在其中。帝俊此举显然是暂时放下巫妖恩怨 —— 他很清楚,若让诡物吞噬了盘古本源,洪荒将面临比巫族更大的威胁。

祖巫们也不是愚笨之辈,祝融与共工暂且罢手,水火法则联手化作一道阴阳太极,净化被诡物污染的空间。帝江祖巫则催动空间法则,试图将裂缝封印。

然而诡物的数量越来越多,裂缝也在不断扩大。陈默能感觉到,裂缝深处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 —— 那是《圣墟》中 “祭道之上” 的威压,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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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阻止它们。” 陈默不再犹豫,识海中的万界轮盘飞速转动。

经过之前的积累,代表《圣墟》深层世界的光点早已亮起。他需要去寻找克制诡异族群的方法,而唯一的线索,便是楚风曾提及的 “祭道传承”。

“太虚法则,隐匿!”

陈默元神化作一道紫芒,悄无声息地穿过战场,朝着最近的一处空间裂缝飞去。裂缝周围的灰色气流试图阻拦,却被他体表的混沌紫气弹开 —— 混沌紫气蕴含开天本源,正是诡异物质的克星。

穿过裂缝的刹那,陈默感觉元神仿佛被投入滚筒。周围不再是洪荒的天地法则,而是无数破碎的时空碎片,其中夹杂着《圣墟》世界的道则残片。他看到楚风与叶凡并肩作战的虚影,看到三世铜棺横渡星河的轨迹,最终定格在一座漂浮于混沌中的祭坛上。

祭坛由亿万星辰残骸铸成,中央竖立着一块黑色石碑,上面刻着三个血色大字 —— 祭道台。

祭道台周围,弥漫着比洪荒诡物浓郁百倍的灰色气流。这些气流中隐约可见无数文明的残骸,有的是御剑飞行的修真者,有的是驾驶机甲的星际战士,最终都在灰色气流中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