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指尖悬停在手机屏幕上方,最后一行加密信息已发送完毕。窗外城市灯火如常流动,他没有回头,只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金属外壳与玻璃相触发出清脆一响。办公室内静得能听见服务器机柜低频运转的嗡鸣。
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苏婉晴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台银色平板,外衣未脱,步伐直接切入办公区中央。她将设备放在桌面,解锁动作干脆利落:“赵宇联合‘海澜投资’、‘北辰资本’等五家公司,在开曼注册了SPV实体,股权结构嵌套三层离岸壳公司,刚刚完成资金注入。”
陈默终于转身。他走到主控台前,调出交易监控面板,手指划过几道数据流,最终停在一个标记为“暗流-07”的进程链上。画面放大,六条并行通道中,每一条都显示红色锁形图标,下方滚动着实时校验码。
“他们想启动毒丸计划。”苏婉晴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锋利,“通过反向增发稀释你持股比例,再以一致行动人名义发起特别股东大会,剥夺你的决策权。”
陈默点头,左手拇指缓缓摩挲翡翠扳指。“但他们不知道,”他声音不高,“这些股票从进入账户那一刻起,就已经被质押登记。”
苏婉晴瞳孔微缩。她迅速调取交易所备案记录,逐条核对。果然,所有关联账户均显示“不可转让”状态,风控系统自动上报日志时间戳精确到秒——最早的锁定发生在七十二小时前。
“程雪三天前就接入了他们的结算网关。”陈默继续说,“每一次股权变动都会触发交易所异常交易预警。他们现在不是在收购,是在自曝违法操作。”
苏婉晴盯着屏幕,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极短,近乎冷笑,却透出一种专业层面的震撼。她拿起平板,拨通一个海外号码,接通瞬间切换成法语。
她的语速极快,用词精准冷峻:“告诉那五家公司的代理律师,他们持有的全部股份已在国际证券清算系统中标记为多重质押状态,任何试图转移或表决的行为都将构成证券欺诈。顺便确认一下——他们是否阅读过《跨境股权登记协议》第十四条?否则不会不明白,自己连股东名册都未录入。”
电话那头传来迟疑的回应。她没等对方说完,直接挂断。
“我让助理把这段话录下来,附上法律条款摘要,发给每一家公司的CEO。”她说完,转头看向陈默,“这种级别的金融操作,一旦意识到被人提前布防,心理防线比技术防线崩得更快。”
陈默颔首:“让他们以为还有机会,才能继续投钱进来。”
话音未落,主屏右下角弹出一条告警提示:【异常解押请求·三级】。来源IP指向“海澜投资”内部终端,尝试批量解除三百万股质押登记,已被系统拦截并生成溯源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