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技术团队支持。”程雪分析道,“镜像病毒能绕过我们的防火墙,说明他们掌握部分内部协议。而且部署节奏精准,每一步都卡在我们反应的间隙。”
陈默点头。这不是散兵游勇式的攻击,而是一场有预谋的围猎。他们先用假数据引他出手,再用空数据中心消耗他的注意力,最后靠金融信号试探他的底线。
但他反过来用了同样的节奏。
他设了假数据包,诱敌深入;
他切断主网,防止信息泄露;
他放出虚假转账,逼对手露脸。
现在,轮到对方做选择了。
大屏上的资金图谱持续刷新。瑞士账户依然静止,但关联的三个IP节点开始频繁切换代理。监测显示,其中一个设备正在下载大体积文件,疑似准备转移资金。
“来了。”程雪说。
陈默没有说话。他摘下领带夹,放在办公桌右上角。旁边是那枚祖母绿戒指,静静躺着。
苏婉晴来电,视频窗口出现在侧屏。她站在卢森堡办公室,身后是落地窗和阴沉的天空。
“银行方面确认,账户持有人试图授权一笔跨境拆分转账。”她说,“金额一欧元,目标是塞浦路斯一家壳公司。这是测试,不是真动钱。”
“让他转。”陈默说。
“你确定?一旦资金流动,法律上就构成实际交易,我们可能失去追踪权限。”
“没关系。”陈默看着大屏,“我要的就是他敢碰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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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立刻启动追踪程序。载荷随着测试转账流出,像一颗微型信标,嵌入对方的数据流中。
五分钟后,定位结果跳出:第一跳在曼谷郊区的数据中心,第二跳接入迪拜商业区的加密网关,第三跳进入上海自贸区的离岸服务器集群。
最终节点指向一台移动设备,位置锁定在浦东某写字楼十七层。
“不是周海涛本人。”程雪说,“这台设备注册信息是空的,但使用习惯匹配赵宇过去的助理王哲。他曾负责海外资金调度。”
陈默记下地址。但他没下令行动。
他知道,现在冲进去抓人,只会打草惊蛇。真正要等的,是这条线背后更大的动作。
雷虎站在监控台前,检查各区域安防状态。所有摄像头已完成一轮校验,未发现异常接入点。办公楼外围已增加巡逻频次,技术组正在逐台排查员工终端。
“物理防线没问题。”他说,“但他们的攻击不在外面,在系统内部。”
陈默明白他的意思。敌人已经摸清了他们的运作节奏,甚至能预测他们的应对方式。每一次反击,都可能落入下一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