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
淡黄色的天空,偶尔还有一些树枝树杈和飞鸟经过视野后又离开。
夏洛蒂脑子混乱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正平躺着。
浑身的疼痛来自于被颠簸刺激到的伤。
“痛…”她张了张嘴,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蚊子嗡嗡声。
“请先停一下,把担架放下来,她醒了!”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是玛格莉特。
身下的担架晃动了两下,夏洛蒂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地上。
谢天谢地,终于不用颠簸了。
“感觉怎么样,夏洛蒂?”玛格莉特单膝跪在担架旁,语气里满是着急。
“胸口好痛……”夏洛蒂想要坐起来。
“先躺会吧,你的血才刚止住,把伤口撕裂了就麻烦了。”玛格莉特按住她的肩膀。
“伤口?”夏洛蒂想起了在和血裔蕾娜尔的战斗中,自己胸口被刺了一剑,问:
“那个该死的吸血鬼呢?”
玛格莉特刚想回答,旁边便有人走近,是个法国士兵。
他穿着和夏洛蒂同款的法军大衣,披着一块深棕色的斗篷。
士兵小声和玛格莉特说了些什么,玛格莉特听罢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夏洛蒂,握住她的手说:
“等会儿再和你说吧,再坚持一下,天要黑了,我们得快点到前进营地。”
没等夏洛蒂点头,担架又被抬了起来。
……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从淡黄色变成了深紫色,一行人才到达了目的地。
一路上的颠簸让夏洛蒂一度怀疑自己要死在这担架上。
“让让路,我们有伤员,”走在最前面的人喊了一句,“再腾出一个帐篷来,受伤的是个姑娘。”
夏洛蒂挺起脖子看了看四周。
一小片被树木围住的平地,几顶帐篷,一堆木箱,几匹拴住的马,
营地里没有点火,唯一的光源也只有几盏暗淡的煤气灯。
这应该就是玛格莉特刚才说的前进营地。
夏洛蒂被抬进一顶帐篷里,帐篷里倒是挂了一只比较亮的煤气灯,除了这盏灯和两张行军床外,就没什么东西了。
一个戴着白色袖标、还挎着一个挎包的医疗兵走过来,和其他两名抬担架的士兵一起把夏洛蒂搬到了一张行军床上。
医疗兵检查了一下夏洛蒂的伤势,对她说:
“上好的希腊药膏救了你一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