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笼罩,外界看似一切如常,内里却已悄然改变。年世兰依旧每日向皇后请安,依旧会在御花园“偶遇”皇帝,依旧对那些低位嫔妃不屑一顾,骄纵之名更胜往昔。
但只有她自己和脑海中的凌霄知道,每一次看似冲动的行为背后,都多了冷静的权衡。停用欢宜香已有些时日,借口是凤体违和需清淡饮食香气,内务府虽觉诧异,却也不敢多问。那“初级体质修复液”日日饮下,她能感觉到小腹的隐痛正一点点消散,这让她对凌霄和弹幕更多了几分倚重。
这日,丽嫔和曹贵人一同来翊坤宫请安。
丽嫔性子直率,带着几分莽撞,一进来就咋咋呼呼:“娘娘,您可听说了?那个倚梅园的宫女余莺儿,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真被皇上看中了,封了官女子!真是麻雀飞上枝头!”
年世兰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护甲,眼皮都未抬:“一个官女子罢了,也值得你丽嫔大惊小怪?”
曹贵人坐在下首,心思显然更深些,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年世兰的脸色,柔声道:“娘娘,这余官女子骤然得宠,怕是会扰了后宫清净。而且妾身听说,这次选秀进来的秀女中,颇有几位家世才貌出众的,尤其是那位沈贵人和莞常在……”
她刻意停顿,观察年世兰的反应。前世,曹琴默便是用这般言语,一次次挑起她对旁人的敌意,自己则躲在背后坐收渔利。
年世兰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倨傲模样:“秀女?不过是些刚入宫的黄毛丫头,本宫难道还怕了她们不成?”她凤眸斜睨向曹贵人,带着一丝警告,“曹贵人,有这闲心操心旁人,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温宜公主身上。皇上可是最疼爱公主的。”
曹贵人脸色微变,连忙低头称是:“娘娘教训的是,是妾身多嘴了。”
丽嫔却没听出其中的机锋,依旧愤愤不平:“娘娘就是太好性儿了!要我说,那余莺儿就是个狐媚子,还有那些秀女,一个个都不是安分的!娘娘您可得拿出往日的威风来,好好震慑她们一番才是!”
年世兰看着丽嫔这副蠢钝冲动、轻易被人当枪使的模样,心中厌烦,却又觉得此刻正好利用她这性子。
她放下茶盏,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却又暗含引导:“震慑?本宫何等身份,跟一个官女子、几个未承宠的秀女计较,没得失了身份。不过……”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丽嫔身上,“那余莺儿若真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你们,你们自己出手教训一番,也是应当。只要不出格,本宫自然替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