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283年秋，天阙。

不知正逢什么日子，不大的镇子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有旅人好奇地走进了一家馆子，问了店家这个疑惑。

“好事啊，圣人出现啦，有人在玄宫边界见到了圣人，听说正朝着南方去，要是圣人没改道的话，一定会经过这里的，说不准他中途歇个脚吃顿饭，保不准啊，就会上我这儿来！”

“圣人？”旅人扶着斗笠将其取下，“他有这么好吗，你们很希望他来？”

“你怎么说话……”

店家一看那位风尘仆仆的旅人是个仍有一丝稚气未脱的少女，他的话戛然而止，立刻换了一种口吻。

“小姑娘你怕是有所不知，圣人他啊，通晓天地至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大善人，救死扶伤匡扶正义，这样的人，哪里会不欢迎？”

少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天地至理是什么？”

店家愣了愣，没能接上话来。

少女孜孜不倦，继续认真问道：“你们这里有哪个死伤要等着圣人来救治吗？”

“说什么胡话呢，这里的人都健康的很，当然……”

“那这里有恶人在干坏事，需要有人挺身而出救城镇于水火？”少女歪了歪脑袋，继续道。

“也……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啊，”少女一脸疑惑道，“你们盼着圣人来，圣人能带给你们什么好处？”

店家张着嘴巴答不上来，忽然一脸不耐烦地挥手赶着少女，“你个小姑娘懂什么，圣人来过，就是咱们家最好的招牌！”

“那你认得圣人？”

“……”

“也就是说，即使他来了甚至现在就在这家店里，你也不知道圣人来过，那你这招牌要怎么保真呢？”少女冥思苦想道。

店家：“……”

菜馆内，坐在角落里的一人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在耳中，不禁弯了弯唇角，她垂下眼帘，茶盏里倒映着那双凌厉如同冰雪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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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到了天阙，可天阙不该是仙宫的模样吗，然而她看到的与武洲并无差别。

而且这里没有天地气息，换言之，耗尽了她体内储存的灵力之后，她就只是个身体健康点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