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岚的肚子都在叫嚣着，今日他几次想吃东西都被田栎喝止，连脚步也拖沓了起来。

田栎皱了皱眉头，距离离开时日无多，何况天君都已经给出了指示，他作为此地边境战师之首，总要做出点成绩来。

艳丽的羽翼在阳光下舒展，小可欢快地鸣叫了一声，随后低垂着头颅，等待田栎上来，而林岚仍被田栎紧扼着命运的咽喉，他正在不知所措，两只妖兽扇动着翅膀便飞了起来。

林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逐渐离开地面，神情突然间变得有些微妙。

“啊……”

他被提着脖子带离地面，他的双手死死扒拉着项上的锁链，就像自尽的人突然后悔了在做最后的挣扎，田栎笑着，随手松开了锁链。

林岚：“……？”

“啊——”

骤然下坠的林岚突然肩上一痛，锐利的鸟爪穿透了他的双肩带着他跟上田栎。

林岚抬头，紧闭着双眸的妍姬神色安宁，面朝着前方，风带着她满头宛如长发的羽毛飘飞。

林岚体会过被改造成为妖兽的痛苦，不知妍姬变成如今的模样，是承受了多少的结果，连本该对他对田栎恨之入骨的情感，也被湮灭得只留下了唯命是从。

……

田栎踹了踹地上那滩快没了人形的肉块，叹了口气。

他完全忘了林岚无法自行释放愿力抵挡疾行中的强风，又被妍姬提着飞行，此刻肩上两个大洞血流如注，骨茬也已经刺出了血肉。

如今不知是哪个残念主导，躺在地上麻木地看着天空，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田栎于是留下了妍姬，将锁链固定进了岩壁里。

“你们都好好等在这里，晚点我再来接你们。”

林岚麻木的目光里映出田栎驾驭着小可离开的背影，又过了许久，似乎确认二者确实离开了，他的唇边终于抿出了一道浅浅的微笑。

“抱歉呐，妍姬，”他伸出修长苍白伤痕累累的手，似乎要抓住妖兽那身艳丽的羽毛，“直到最后，也还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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