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忽视了自己始兴郡兵马不足的弱点,面对如此广阔的区域,如同用小鱼网去捞大鱼,根本无从下手,反而被大鱼撞破了网。
这次他亲自带兵进山剿匪,不料中了埋伏,自己也受了重伤,处境极为狼狈。
那些土匪甚至放出了狠话,声称要攻下整个始兴郡。
景无名听后,问道:“你是否已经向上级报告了此事?”
林郡守支支吾吾,显得有些犹豫。
他的上级正是雄州府。
雄州府虽然是上级机构,但郡守一向看不起雄州府的官员,认为他们都是文弱书生,与其求他们,不如靠自己。
实际上,雄州虽然是府级单位,而始兴是郡级单位,但府中大部分是文官,郡守则多为武官。
尽管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但实际上郡守对知府并不服气,只是没有公开表现出来而已。
“这些所谓的土匪,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景无名继续追问。
“启禀驸马爷,虽然他们被称作土匪,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当年被驸马爷您亲自击溃的南越国的正规军队。”林郡守恭敬地回答道,
“他们逃入深山之中,安营扎寨,时常侵犯我们九州国的百姓,给边境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啊?”景无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都已经过去六七年了,这些人竟然还没有被彻底肃清吗?”
景无名突然想起了那个白成子,他不也是逃到了始兴郡墨江河的龟寿山得水观吗?
严格来说,他也算是当年南越国的败军之一,只不过他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军人而已。
“南岭山脉幅员辽阔,地形复杂无比。”林郡守继续解释道,“这些山岭连绵起伏,沟壑纵横,使得他们的藏身之处难以被发现。”
景无名明白了,马学士之所以要派一个武官在始兴郡镇守,正是因为始兴郡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县。
但其兵马数量竟然比雄州还要多,目的就是要防范这些南越军的死硬分子,那些散兵游勇。
景无名不禁对马学士的深谋远虑感到佩服,如果换作是他自己,无论如何绞尽脑汁,也难以想出这些具有前瞻性的策略。
“武官打天下,文官治天下”,这句话果真是一点都不假。
林郡守拿出了一张南岭山脉的详细地形图,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手掌在这密密麻麻的山岭之间划来划去,试图解释那些土匪是如何利用地形之利与他们周旋,使得他们的行踪变得难以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