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依在下看来,这一次估计多半又是想从咱们这些人中掏点银子出去啊!”一名白须老者上前和王时敏攀谈起来。
“没错,阮先生说的没错,在下这次可是带了这个数过来!”只见王时敏伸了一只手出来,五个指头全部都张开。
姓阮的老头名叫阮大金乃是铜陵阮家在苏州府的代理人,城中所有生意都由他来打理,其财富可不不比王家少,而阮家的家主正是大名鼎鼎的阮大铖。
“五千两银子?”阮大金倒吸一口冷气,五千两可不少了,要知道他们一年所交的税银也不过百两呀!
而且就这百两银子,还要一拖再拖,江南素有拖欠税银之风,除了他们这些士绅,底下的地主也是一样,即使从万历年间到现在,苏州府的税银已经从近三百万两降到了七十万两,但几年下来,他们仍然可以拖欠朝廷上百万税银。
所以当王时敏伸出五个指头时,阮大金着实吓了一跳,只听他对王时敏道:“在下这一次只带了两千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
很快一群人就被巡抚门下的一名幕僚带到了前堂大厅,此刻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了,不过与以往要求他们捐资助饷不一样,这一回并没有给他们安排坐席。
“董老爷也来了呀!”王时敏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一名年约四五十的中年男子。
“王大人,好久不见啊……”董老爷立即回应道,他名叫董祖源,其人没啥名气,但他的父亲可是曾经做到南京兵部尚书的董其昌。
“董老爷,你消息一直比较灵通,可有什么内幕消息透露一下?”王时敏上前一拱手小声问道。
而一边的阮大金也凑了上去,想听听他们两人会说些什么。
“哎,哪有什么消息呀,这一回衙门里嘴严的很,用银子都撬不开!”董祖源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这一次的苏州之行不太看好。
董家是松江府人,他们家的买卖以海上贸易为主。
说起来永乐年间,成祖又是下西洋,又是迁都,又是漠北追击残元,哪一样不花钱?但朝廷尚能运转自如,靠的是什么?
没错,就是郑和几下西洋带回来的白银,可惜后来宣宗皇帝被一众朝臣忽悠瘸了,在短暂重启最后一次远航之后便下令叫停了这一伟大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