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完,觉着这件事不简单,这完全是想搅乱自己整顿京卫武学的事来的。
于是下旨:“从徐光祚言。”
桩桩件件,都冲击着百官的神经,皇帝强硬保夏言,同时在武举宴座次问题上支持徐光祚,突破既有礼制,这两件事共同冲击百官对 “典章秩序” 的认知。于是百官怒了,纷纷上疏弹劾毛纪、夏言、徐光祚三人。称此三人不当为臣,应该尽罢黜出朝廷!
朱厚照生气了,令魏彬、陈敬等人在左顺门传旨,魏彬手持圣旨,对着百官传旨道:“近者,朝堂之上因诸事纷扰,议论渐起。多部院官员连章上疏,弹劾辅臣毛纪、夏言及徐光祚,指斥其非,恳请罢黜三人,逐出朝堂。朕躬览奏章,洞见本末,自有裁断。”
“毛纪、夏言、徐光祚位列朝班,各膺职守,久效驱驰。毛纪历仕累朝,熟谙典章,于军国大政谘议之际,持正秉忠,为社稷安靖殚精擘画;夏言才猷敏练,敢于任事;徐光祚恪遵职分,于所司事务悉心料理,未尝有旷废之失。三人居官行事,虽或有微瑕,然尚无大愆,断非 “不当为臣” 之谓。”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此乃治道之常。朝堂论政,当循典章,据理力争,以公心裨补阙漏。若动辄以弹劾罢黜相胁,非但无益于政务推行,更恐寒忠良之心,乱朝廷纲纪。”
“朕今明谕:毛纪、夏言、徐光祚照旧供职,毋得引嫌自退。自后,诸臣当各守官箴,精勤职事,毋得妄议同僚,滋扰视听。若有不顾实据、构陷忠良者,朕必依国宪严惩,绝不宽贷。钦此!”
魏彬尖细的嗓音刚落,左顺门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片刻之后,压抑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席卷了整个人群。
一官员猛地踏出一步,袍袖翻飞间怒声道:“陛下此举,实难服众!毛纪三人贻误政务,危害国家,为何不予处置?” 话音未落,另一人已然接口:“我等连章弹劾,皆为社稷安危,陛下竟斥为‘妄议同僚’,臣等心有不甘!”
官员们或交头接耳,或面红耳赤地争执,更有年轻官员捶胸顿足,直呼 “纲纪不存”。有御史气得将奏本狠狠拍在手上,高声道:“若此等行径都可容忍,日后谁还敢直言进谏?我等愿以死相谏!” 一时间,“请陛下收回成命” 的呼声此起彼伏,震得梁柱仿佛都在微微颤动。
原本肃静的左顺门,此刻被百官的愤懑与不平填满,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失望与愤慨,气氛骤然紧张到了极点。
一年轻翰林拨开人群挺身而出,青袍下摆因急促的动作微微扬起,他面色涨红,双目圆睁,指着殿外方向大喊道:“陛下岂容奸佞当道!我等读圣贤书,食朝廷俸禄,当以匡扶社稷为己任!陛下宠幸奸佞却视若无睹,难道要让朝堂沦为小人弄权之地、逆瑾之事复生?我等今日若不力争,何以面对天下苍生,何以对得起圣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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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彬闻言看向那翰林,心中的火气也冒了三分,于是指着那翰林道:“尔何人?”
那翰林道:“徐阶!”
“好!”魏彬骂道,“你有种!”
徐阶冷笑一声:“我当然有种!”
魏彬闻言一愣,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反了、反了。
众人闻言气氛反而没那么激烈了,都是以袖捂嘴。魏彬见此也不好发作,毕竟不是刘瑾时候了,转身便进了宫里。
内阁见此情况,请求觐见。皇帝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