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身材魁梧的智菲和王楚,在穿戴新型甲胄后身高达到了八尺,就像一座小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手中拎着一把狰狞的长矛,闪烁着寒光,前段还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太极族内还没有解除武装的士兵,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其他还在打趣先贵,脸上洋溢轻松笑容的秋霜坊士兵,此时也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异样的氛围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涌来,众人反应迅速,飞快和迁移人群拉开了距离,脚步匆匆却又井然有序,手持武器,神情警惕地打量着对方,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之前在返回要塞的路上,众多太极族士兵保持战备状态还情有可原,毕竟那时身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外部环境。
但是现在已经进入了要塞中,这座坚固的堡垒本应给人带来安全感,可对方不像以往的难民一样,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惬意,反而在张望崖止要塞内的各个防御据点,眼神中透着探寻和警惕。
胖子和白沦也连忙咽下口中的肉包子,迅速将阳雨保护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警惕。只有先贵一个人尴尬地捧着笼屉,里面还冒着热气,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犹豫和纠结,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极蔻拉进自己身后,内心如同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吵。
“明辉花立甲亭的实力这般雄厚,很难不让我们怀疑才出虎口,又入狼窝。”闻人了望着突然警戒的士兵,拄着一根断矛缓缓走出了人群,透着一股沧桑和坚毅,目光灼灼地盯着阳雨,带着几分审视和质疑说道。
“这位熊猫亭长的飞剑,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甚至不比沉浸剑道的尚云洁弱上几分。”
“老朽敢问亭长大人,太极族此时褪去了义渠的枷锁,是不是又会马上套上一副新的?您究竟是需要活生生的人,还是会喘气的刀斧?我们才摆脱了义渠的控制,不想又陷入另一个困境。”
“这位老先生请看此剑,名为‘御锋裂刃剑’,长四尺五,宽六寸,提在手中时,它是一件杀伐之器,锋利的剑刃能轻易斩断敌人的武器和身躯,但立于地上,便是一座界碑,宣告着这片土地的归属和尊严。”
或许是因为自己实力的自信,也或许是因为阳雨真心想要让眼前的太极族和义渠人诚心臣服,消除他们心中的疑虑,即使四周部队都进入了戒备状态,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但阳雨依旧镇定自若地站立在迁移队伍面前,身姿挺拔如松,指着极桑还没有归还的动力剑说道。
“界内界外,便是乱世和家园,在这乱世之中,人们四处奔波,为了生存而挣扎,而在这家园里,人们可以安居乐业,享受生活的宁静,口舌之间的承诺,究竟没有刀剑铸造的坚韧,我们需要提起剑,才能守护自己的家园。”
“乱世?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压迫,若是人人平等,按需分配,大家身穿统一服装,没有贵贱美丑之分,官吏也由人名选举产生,将财富集中起来,再也不用为资源斗争,这个世界就会变成无垢的桃源。”
云鹿琰不顾极桑的阻挠,甩开她的手,毅然决然地走出人群。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如同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他心中理想的世界,向阳雨阐述道,声音激昂而充满力量。
“天下不需要统一,天下只需要平等,在这个世界里,若是没有战争,没有压迫,人们都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刀剑是制造杀戮的武器,若是想要停止战乱,刀剑必须熔炼为犁。”
“上古竞于道德,中世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云殿下的无垢之世,有些过于理想化了。”
相比于云鹿琰的狂热,阳雨却十分淡然,脸上带着沉稳和睿智,仿佛看透了世间的纷繁复杂。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安宁,都是用血与火淬炼出来的,就像寒冬来临,你可以厌恶冰雪,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它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有着自己的规律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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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为兵戈,能取人性命,在战场上能决定生死,但剑终究是死物,它没有自己的意识和情感,用它来掠夺,它就是凶器,给人们带来灾难和痛苦,用它来守护,它就是坚盾,保护着人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而决定这一切的,不是剑本身,而是握剑之人的心。”
“心?谁能看清人心?兄长也曾对我们说,争夺天下,夺取霸主之位,是为了让义渠人能够获得更多的土地,更多的牛羊,在这个世界上更好的生存下去。”
“但是只有用更多的血才能终止流血吗?这不过是一场轮回,无数的生命在消逝,无数的家庭也因此破碎。”云鹿琰微微咬牙,发出“咯咯”的声响,脸上满是痛苦和纠结。
自己多年追求的理想,却被阳雨三言两语撬开了一丝缝隙,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信念,但依旧不甘心地争论道。
“我见过太多把剑了,义渠的剑,秦国的剑,六国的剑,每一把都充满了野性和侵略,带着征服的欲望,天下刀剑四起,可曾让这乱世少流一滴血?只不过多增残酷和血腥罢了。”
“云殿下刚才入城时也看见了,城外就是义渠追击的大军,若非我军刀剑锋利,此时埋葬的尸体就不是敌人,而是我们!”阳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霸气,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人不敢直视,还有一丝慈悲,如同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每一个受伤的心灵。
扫视着迁移队伍中受伤的人群,所有人都低下了脑袋,手中的武器松了又紧,显然内心开始了挣扎,虽然心中的担忧还没有完全散去,但对于阳雨所说的话已经产生一丝共鸣,如同星星之火,在心中悄然燃起。
“云殿下理想中的无垢之世,可能当衣?可能作粟?如果理想不能解决人们的实际生活需求,那它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人民的永久性规划,能不能适应社会需求进行持续性发展?财产公有化,会不会丧失价值衡量制度?人们又如何衡量自己的劳动成果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