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虽是木制,但表面紧要之处都蒙了一层皮甲,这层皮甲耐火烧,而楼船最上层也早有准备,士卒们拿着一些沾了水的布匹将燃烧之处盖住,很快便扑灭了火势。
再看战场之中,几艘艨艟战舰已然突击道水寨门口不远处,仗着自己船小不会被水下铁链阻拦,士卒们将一坛坛火油丢在营门之上,更有甚者直接与城头士卒对射。
待火油点燃之后,艨艟战舰立即后退归阵,整支舰队停在守军弓弩射程之外,就静静地看着营门燃烧。
“甘将军。”吴班见状大喜,说道,“若能烧毁营门,我军岂不是可攻入营中?”
“烧不毁的。水军营寨不似陆军营寨随时可以迁移。水军营寨建好了便要保持多年,所用木料不仅耐火烧,还极为厚重,在烧毁之前足够那守将想办法扑灭了。”
“啊?那岂不是做了无用之功?”
“非也,非也。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能将营门烧个干净。吴小弟,我要展示的可不是火油,而是他们解决不了的艨艟战舰。”甘宁眼神冰冷,观察着守将的应对之策。
守将应对得当,很快便找来沙石将大火扑灭,而且不出甘宁所料,他确实没有应对艨艟的好对策。
艨艟船快,床弩难以造成杀伤,且船身有生牛皮覆盖,弓弩和火箭对其伤害也有限。
不过他笨人也有笨办法,在双方对峙期间,他从丹徒城中紧急调来了一批巨石,想着实在不行就用陆军守城的方式,等艨艟行至城下拿滚木礌石招呼艨艟。
“哼,应对倒是得当。”甘宁在望远镜中看到水寨城头忙碌的士卒,对守将的对策颇为赞赏。
然而,一旁的吴班却有些急了,问道:“甘将军,接下来该如何?若不一鼓作气杀上去,艨艟战船恐怕就没用了。”
“没用就没用吧。”
若说甘宁对吴懿很是欣赏,那他对吴班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是落了草的水贼出身,本就看重义气,吴班为人豪爽,急他人所急,有古之豪侠之风,两人一见如故。
甘宁拍了拍吴班的肩膀,大笑着说道:“既然丹徒不能打,那我们就走呗。”
“走?”
“是啊,那守将不就是想让我等离开吗?”
“可是……这……这也过于虎头蛇尾,太草率了吧?”
“哈哈哈……吴小弟,我等是走,不是撤。来人,传令!全军向西,我们去江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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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乘?”吴班一愣,想了想地图,赶忙劝说,“甘将军,甘大哥!不能去江乘啊!若跳过丹徒前往江乘,我等后路岂不是断绝了?将军三思啊……”
“吴小弟,到了此时我也不瞒着你,水军本来就是要进攻江乘,丹徒是刻意留着的。我在丹徒演这一场戏就是为了让他们打我一下,若他们不打我,我该如何用力揍他们?”说完,甘宁沉默片刻,神色变得严肃,说道,“吴小弟,既然我水军动手了,你也要做好准备,不日水军会将你们送到九江。”
吴班依旧明白甘宁的用意,不过听到甘宁的话后沉声说道:“将军放心,我军将士早已准备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