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德。”蕾欧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决绝。
老管家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微微躬身:“殿下,您有何吩咐?”
“把我的寝具,”蕾欧娜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还有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搬到地牢去。”
“殿下,”莱纳德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地牢阴冷潮湿,环境恶劣,实在不是您应该涉足的地方,更遑论居住。如果您想清静,城堡塔楼顶层的观星室或许……”
“我说,搬到地牢去。”蕾欧娜打断了他,语气冰冷,不容置疑“立刻,马上。”
莱纳德深深地低下头:“如您所愿,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他侍奉皮勒尔斯王室多年,太了解这位公主殿下倔强的性子。一旦她做出了决定,尤其是这种带着明显负气色彩的决定,十头海王鲸都拉不回来。
蕾欧娜不再多言,转身径直走向通往城堡下层的螺旋石阶。高跟鞋敲击在古老的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回响,一步步向下……
鹰巢堡的地牢,位于城堡地基的最深处,挖掘于坚硬的礁石之中。这里常年不见天日,只有墙壁上间隔很远才有一盏的、燃烧着劣质鱼油的壁灯,投射出昏黄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霉味、潮气、隐约的铁锈味和某种……熟悉又讨厌的朗姆酒残留气息。冰冷的水珠不时从长满青苔的石缝顶端渗出,滴落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发出单调而令人心烦的“滴答”声。
阿尔杰农被关在最里面一间相对“宽敞”的牢房里——毕竟是骑士兼贵族,待遇总归和普通囚犯不同。牢房里有张简陋的石板床,上面铺着些干草,还有一条干净的羊毛毯子。
此刻,这位海盗骑士正没精打采地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手里把玩着那个空空如也的酒壶,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妈的……最毒妇人心……真把老子关进来了……这鬼地方,连只老鼠都嫌恶心……那毯子也太薄了,想冻死亲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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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酒了……莱纳德那个老古板,肯定不敢偷偷给我送……唉,我的宝贝酒壶都空了……”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于狱卒的脚步声从牢房外的通道传来。
阿尔杰农耳朵一动,立刻来了精神,扒着冰冷的铁栏杆往外望:“嘿!是不是给我送酒来了?我就知道老婆你还是心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