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据实回禀!”连敏公主怒极反笑,“那你就滚回帝都,告诉陛下,告诉太子!我连敏,行事无愧于心!人犯确已逃脱,信与不信,随你们!”
连敏公主猛地转身,玄色披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不再看周廷儒等人一眼,大步离开了地牢。
周廷儒看着连敏公主的背影,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属官低声道:“立刻修书,六百里加急,禀报陛下及太子殿下:连敏公主拒不交人,疑似藏匿钦犯,抗旨不遵,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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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皇宫。
养心殿内,药香愈发浓重,几乎掩盖了龙涎香的气息。
开武大帝倚在榻上,脸色比前几日更显灰败,呼吸间带着细微的痰音。
盖伦太子垂手恭立在榻前,脸上带着一副忧戚与愤慨。
周廷儒六百里加急的密报,已然先一步呈送到了盖伦太子手中,此刻,他正义愤填膺地向父皇禀报。
“父皇!”盖伦太子的声音带着沉痛与难以置信,“周廷儒回报,他持圣旨抵达三河城,宣读了父皇明旨,要求连敏移交钦犯徐秀吾。可……可连敏她,她竟敢……”
盖伦太子适时地停顿,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难以启齿。
开武大帝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开,声音虚弱:“连敏……她怎么了?”
盖伦太子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她竟谎称人犯已逃脱!可周廷儒亲自去地牢查看,那地牢守卫森严,铁门重锁完好无损,囚室内更是连一丝打斗挣扎的痕迹都无!只有那副被打开的精钢镣铐散落在地,锁孔光滑,绝非暴力破坏!”
盖伦太子上前一步,声音带着蛊惑性的低沉:“父皇,您想想,这怎么可能?一个身受镣铐、关押在帅府核心地牢的重犯,如何能像鬼魅一般,不留任何痕迹地凭空消失?这分明是连敏她……她不愿将人交给朝廷,不愿让父皇您亲自审理此案!她这是公然抗旨,欺君罔上啊!”
开武大帝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手指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