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鲁的怒吼穿透暮色时,贺兰冬离已经攀上悬崖边的老松树。
"小李,你带五个人守西坡,记住打一枪要换个射击位置。" 他把燧发枪塞进少年颤抖的手中,"看见那株断了半截的枫树吗?就在那个位置。"
滚木礌石倾泻而下的瞬间,贺兰冬离点燃了随身火折。火焰顺着枯草迅速蔓延,干枯的树枝发出噼啪爆响。
他望着下方混乱的敌阵,突然扯开嗓子:"等他们势在一团的时候,用手榴弹招呼!"
哥萨克骑兵果然为躲避火势挤作一团时,明军的手榴弹,火箭弹带着呼啸破空而来,哥萨克骑兵惨叫着四散奔逃,把战场弄得更加的浓烟滚滚,让人无法呼吸。
"把马尾巴绑上火把!" 贺兰冬离的声音盖过爆炸声。
那些他们从罗刹人手中顺来的马匹,被浸透煤油的布条缠绕在马尾根部,当火焰点起,看着受惊的战马冲进敌阵,他抓住要冲上去的士兵:"回来!我们现在不是要消灭敌人,而是想法摆脱他们,让他们互相踩踏!"
鹰嘴崖陡峭的岩壁上,贺兰冬离将绳索系在粗壮的老松树上。
他没有急着下降,而是掏出罗盘确认方位,又摸出一枚铜钱抛向空中。"阴面岩壁苔藓多,容易打滑。"
他指着铜钱落地的方向,"从阳面走,踩着前人的脚窝位置。"
当最后一名士兵安全落地时,贺兰冬离带着他们沿着森林的边沿行进。
湖边的夜色愈发浓重,贺兰冬离蹲在芦苇丛中,指尖蘸水测试风向。
潮湿的露水浸透了贺兰冬离的鹿皮靴,他蹲在芦苇丛中,指尖蘸着湖水反复测试风向。
远处传来零星的马蹄声,时断时续,像死神叩门的节奏。
新兵小李趴在旁边,怀里紧紧抱着那支燧发枪,枪管还残留着硝烟的温度。"团长,咱们在这待了半个时辰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贺兰冬离没有回应,目光却死死盯着湖面。
夜雾正在水面弥漫,像一层流动的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