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朱尚炳宴请安庆公主驸马欧阳伦,双方分宾主落座,其乐融融。
欧阳伦多喝了几杯,有些酒意上涌,笑道,“终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来了西安之后,才知江南虽美,但终究抵不过汉唐余韵!”
“姑父不愧是两榜进士,出口成章!”
朱尚炳笑笑,“来人,给驸马满酒!”说着,对欧阳伦笑道,“姑父您多喝点!”
欧阳伦闻言大乐,此时他才知权柄在手的好处。以前在京师,每年除了跟着其他驸马劳军之外,鲜少有出京师的机会。即便是出去了,也是个摆设。
可现在奉旨来西北查西北茶政,却被藩王奉为座上宾,与往日境地不可同日而语。
“本王听说,此番西北茶政,涉及到其他几名姑父,还有...叔王!”
朱尚炳继续开口道,“不知姑父您,打算如何禀告给皇祖父?”
“自然是详实奏报!”
正如老朱之前判断的那样,有妒忌心的人,一定能办好差事。
欧阳伦此番来西北,短短时日让他眼界大开。原来各家驸马,这么多年捞钱的法子,比他知道的多得多了,且得到的也多得多。他就是要自己大发横财的同时,也给那些连襟们,深深的上一记眼药。
一扫自己这么多年,颇受排挤不受重视的闷气!
“小人得志!”
朱尚炳心中冷笑,但对于这个结果,他乐见其成。
西安是他的封地,他可不愿意各家把手都伸进来。他可不是他那糊涂老子秦王朱樉,都说他老子残暴无德。可他那老子最是在意面子,只要是有人求到他头上,从来就没有不准许的。
早些年若是没有他老子点头,各家的茶能在西北卖吗?
一想到这些,朱尚炳就心中有气。占了他老子的好处,结果他老子死了之后,还没人领情。他这个新的秦王即位了,还都没有表示,这不是欺负他年轻吗?
甚至他亲舅舅邓镇,每年给他几千斤江西那边的茶!可在西北却无处可卖!因为都被各家给垄断了,朱尚炳如何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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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陕西这边早先经过先太子那么一折腾,忠于秦王的人给换了个遍,以至于现在手中的权柄大减。布政司那边,还跟东宫穿一条裤子,暗中提防着他!
这一次,过去怎么换的,他朱尚炳就怎么换回来!
“姑父铁面无私,实在是我大明之福!”
朱尚炳顿了顿,继续笑道,“您这份忠于皇命之心,本王一定奏明皇祖父!”
“臣已命,西安知府,将城内涉及私茶贩运的商家,全部查封!”
欧阳伦看看朱尚炳,又笑道,“想来这几天,相关人等就会全部归案.....”
他也没全然傻到家,之所以敢直接吞了查的货卖出去,乃是因为后面这些才是大头。他就赚那一笔钱,其他的一丝不差的全部充公。甚至若是秦王表态的话,他也愿意给秦王分润出一部分来。
“姑父雷霆手段......”
朱尚炳再赞了一句,然后拿起筷子,浅浅的夹了一筷子菜,低声笑道,“也好胆色!”说着,他忽然揶揄一笑,“刚来西安,就把十三叔的铺子给封了!”
“嗯?谁?”
欧阳伦的手,骤然一怔,酒杯举在半空之中,不知所措面露恍惚。
“您查封的大保平,卖的是四川的茶呀!四川谁有能耐来我西安贩茶?”
“蜀....蜀王千岁?”欧阳伦身子一个哆嗦。
同时心中破口大骂,“陈志谦那厮,竟然害我!”
他刚到西安,西安知府陈志谦就迎合上来。他本以为对方是趋炎附势,讨好他这个驸马爷。对方给他报的可以查抄克扣的商号,是没什么根基的,却不想竟然跟蜀王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