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昌,这件事......”
隋海的眼神竟然有几分迷离,他避开裴寂昌赤热的目光,“拨款被卡了,哪怕我已经拍板定决,但政策是有松弛的,有哪项不合格,就得重新调查,如果拖你几个月,厂区还怎么运营?”
乡镇企业的根基薄,且不像新业这些大厂,还有传统业务支撑,而紧急叫停分成协议后,心连心严重受挫,销量急速下滑。
“隋市长,我又没有做错什么,这不得您帮我想办法。”裴寂昌道。
隋海却是一脸为难,裴寂昌明白这位的意思,随即看向陈州连,连老舅都将头低下。
是,裴寂昌没有错,可是在宋家这里,是有潜规则的,他得罪了省里的二把手,隋海哪能闹得过,陈州连亦是,他们不敢得罪。
连夜叫停拨款,多么通天的能量。
所以,裴寂昌当时应该示软的,接受潜规则,一点点股份又有多少?
眼下,连隋海和陈州连都极其为难。
“寂昌,有些事情,你得学会变通,我也不好把话点透,现在事情变得特别麻烦。”
隋海用力摇头。
宋家指名要搞垮心连心,这怎么保?其他竞品一压价就得死。
“隋市,咱们没必要弯弯绕绕,您现在的意思是,不管心连心的死活了呗?”
裴寂昌竟然笑了,他是在逼隋海,让其亲口承认。
你既然不能豁出去,那就别两边都做好人,不然可就太恶心了。
隋海顿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回应裴寂昌,这个年轻人做错了什么?没有,可是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责备,埋怨,就是不想管了。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家乡镇企业,很难发展起来了。
其实当京平的领导班子,紧急叫停分成协议,且点名心连心后,风向标已经变了。
“寂昌,企业的发展,它是存在多种因素的,就像外面的农户,就是因为离得津临市区近,所以就可以享受到此次的政策。这样的道理,你懂吗?”
隋海回应。他还是把话说得太过好听,认为裴寂昌不懂事,企业的发展,是要让出一些利的。
“懂了,我懂您的意思了。”
此刻裴寂昌的声音尤为洪亮,像是清早的哨声,令人无比清醒与紧张。
“所以,坪头村的农户们就活该穷,乡镇企业也活该被抢走股份,是这个意思吧!”
裴寂昌直勾勾地瞪着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