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不光刘春燕和陈石头烦得直皱眉,连小队里的人都看不过眼。
张大妈正蹲在地里摘豆角,瞅着刘力又要往俩孩子跟前凑,终于忍不住开了腔:“我说老刘头,你俩这是干啥?
盯贼呢?”
她声音清亮:“俩孩子干活好好的,你们一天到晚跟苍蝇似的嗡嗡转,不耽误干活啊?”
旁边的王大叔也跟着笑:“就是,想当年你跟春燕她娘,不也是在地里看对眼的?
这会儿倒来管孩子了?”
刘力的脸腾地红了,梗着脖子辩解:“我那是……那是怕他们分心!”
陈武德也想帮腔,被张大妈一眼瞪回去:“分心?
我看是你们俩老的分心!
再瞎掺和,我让大队长扣你们工分!”
俩老头被怼得没了脾气,悻悻地退到一边,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往那边瞟。
刘春燕和陈石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却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这俩爹,可真是……
阳光晒得地里暖洋洋的,泥土的腥气混着豆角花的香,俩年轻人埋下头,手里的活计更快了。
只是偶尔趁着没人注意,会悄悄递个眼神,像田埂上悄悄蔓延的瓜藤,藏着说不出的甜。
民主村的田埂边总比别处多几分生气——南边那片水田泛着粼粼波光,北边的麦地铺周边村子的人路过,总要停下脚多看两眼,嘴里念叨着:“还是民主村的地养人啊。”
这“养人”二字,让民主村的适婚男青年成了香饽饽。
邻村的媒婆几乎踏破了村里的门槛,谁家有适龄的姑娘,头一个念头就是往民主村送。
陈石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小伙子身强力壮,地里的活计样样拿手,家里三间瓦房收拾得亮堂,在媒人嘴里,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金龟婿”。
可陈武德却对着踏破门的媒婆唉声叹气。
这天傍晚,他刚从地里回来,邻村的王媒婆就堵在了院门口,手里攥着块花手帕,笑得眼睛眯成了缝:“他叔,我跟你说个好亲事!
邻村老李家的三姑娘,人长得俊,针线活也好,家里还陪嫁两床新棉被,跟石头多般配!”
陈武德蹲在门槛上,吧嗒抽着旱烟,他儿子被刘春燕迷了眼了,根本不听他的,他头也不抬:“再说吧,孩子还小。”
“小啥呀?”王媒婆往院里瞅了瞅,“石头都二十了,再拖就晚了!
我跟你说,老李家就盼着姑娘能嫁进民主村,日子能宽裕点,人家说了,彩礼都能少要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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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磕了磕烟锅,终于松了口:“那……让俩孩子见个面?”
消息传到陈石头耳朵里时,他正帮刘春燕往车上装刚割的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