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鸣对朱厌怒目而视,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却咬紧了牙,一语不发。
朱厌心中暗笑:他这宝贝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爱面子。
今夜她趁乘黄不在搞突然袭击,无非就是想在大家面前装个大的,好借此机会在家里树立起自己的权威,掌握话语权。
没想到离仑这个平时最疼她的二哥会在关键时候反水,叫她如意算盘落了空。
她如今心里定是又气又恼,恨不得大家立刻把这件事给忘掉。
哪怕被定住的是身体,不是嘴巴,她也不会愿意在这种时候跟朱厌斗嘴。免得惊动了她那些小伙伴,让她愈发丢脸。
不过朱厌偷乐归偷乐,也没笨到刻意去触章雪鸣的霉头。
他一路上只字不提先前的事,只嬉皮笑脸地用别的事逗章雪鸣,差点没把她气成河豚。
直到把人送回房,解了咒,安安稳稳放在床榻上,蜕了鞋袜、散了辫子,用薄被盖好,朱厌才收起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笑容。
他坐在床边,眉眼耷拉下来,嘴角下撇,一副无奈又沮丧的样子,低低叹气,道:“妹妹,家里人不是不疼你。正因为我们疼你、爱你,才不舍得你小小年纪就多思多虑,劳心费神。”
朱厌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语气里满是疼惜。
章雪鸣似被触动,垂下眼帘不再瞪他,轻声开口道:“三哥,我已经长大了,你们不能总把我当不知事的孩童哄着护着。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没那么脆弱。”